福山英司縮在家中,聽著一聲接著一聲的砸門聲,垂頭喪氣。他這種社會底層人員是社會動盪的最大受害者了,一但失去了工作,幾乎走投無路。

門被砸的“咚咚”直響,而每響一次,福山英司身子也跟著抖一下,他不敢去面對那些黑幫成員,因為他還不起錢,甚至他都不敢去看一眼縮在屋角抱著孩子的妻子,他感覺對不起她們。

他的內心十分絕望。

門外的黑幫成員也不耐煩了,他們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廉價收來的這些欠條需要儘量將每一筆都要回來,不行就拿東西或人抵債。

只是還有警察和法律管著,他們也不能破門而入,就只是儘可能騷擾,給債主增加心理壓力。門鎖被連續的砸門震鬆了,黑幫成員反而住了手,再砸門萬一門碎了,這家人就可以報警了,他們不想惹出太大的麻煩,雖然欠債還錢天公地道,警察來也就是勸一勸,但他們還是儘量避免和警察打交道。

他們將門頂開了一條小縫,低聲咒罵著,威脅再不還錢晚上就要來潑汽油,將他們一家人都燒死在屋裡!

然後黑幫暫時放過了他們,轉而去了下一家他們業務也很忙,不然飯都吃不上了。

屋子裡終於靜了,枝織抱著女兒香澄慢慢膝行著挪到福山英司身邊,垂淚問道:“孩子他爸,怎麼辦?”

福山英司將十指深深叉入了頭髮中,抱頭不語,許久之後流著淚說道:“我對不起你們!”

他真的沒辦法了,想不出活路在哪裡!當著妻女的面坦誠無能,大概是男人最大的悲哀了。

他嗚咽著連聲道歉:“對不起,真是對不起,讓你們跟我受苦了……”

枝織用力摟住丈夫,小香澄也抱住了爸爸,一起安慰他道:“沒關係,我們再想想辦法……”

福山英司痛苦地說:“能有什麼辦法?報警沒有用,我們確實欠了錢!全是這該死的世道,根本不給人活路!”

枝織遲疑著說道:“能不能求助宗團呢?不是說團結互助嗎?也許他們可以先暫時借給我們一點錢……”

福山英司苦笑道:“那只是口號……”他這麼說著,但看到妻子拿出電話開始拔號也沒阻止,反正他是不抱希望的。

不過,她妻子對著電話說了事情經過,接著便開始“嗨、嗨、嗨”起來。片刻後,她妻子放下電話對著他遲疑說道:“孩子他爸,宗團的人說……他們馬上就到,讓你給黑幫打電話。”

福山英司怔住了,半晌後才問道:“他們來能做什麼?”

枝織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兩口子正在這兒疑惑著呢,門又被砸響了,不過這次不是來要債的,是宗團的人來了。

這麼快?福山英司和枝織對望了一眼,連忙開了門,只見半開放的院子裡滿滿都是人,而丸子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福山英司和枝織是見過丸子的,也知道她是至高會的領導人,這會兒看到她親自來了,即感動又慚愧他們最近忙於做小生意,基本上沒有參加過宗團的活動,說是半退團也不過份,但沒想到為了他們這種小人物,宗團的領導人親自出面了。

福山英司和枝織一起鞠躬,含淚道:“真是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為了我們的事還讓您親自跑一趟……”小香澄也學著父母的樣子鞠躬行禮。

丸子擺擺手說道:“不用這樣,我們是一個集體,一個人的麻煩就是所有人的麻煩……”她帶著核心組的成員到這附近準備辦事,剛好電話通知了她這個情況,她便領著一小隊人拐了個彎先過來瞧瞧每個成員都是一票,都是相原家登上至尊之位的臺階,她很重視!

說完後,她看了看屋內,問道:“要債的黑幫呢?叫他們過來!”

福山英司連忙拿出電話說道:“我馬上通知他們,用不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