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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伸手進口袋，噫，那包火柴又出現了。

她索性取出一支香菸，用火柴點著，當然沒有學童話裡的小女孩那樣，把火頭接近牆壁，希望看到圖畫。

她不想把雪白的牆紙燻黑。

知青仰仰頭大笑。

第二天上班，知青碰到穿著整齊校服的小女孩。

&ot;你好。&ot;小女孩先同她打招呼。

知青朝她點點頭。

&ot;你不生我氣吧？&ot;

&ot;哪裡的話。&ot;

&ot;你會不會同我做朋友？&ot;

知青笑笑，&ot;通常我只同年齡相仿的人做朋友，但是不妨破一次例。&ot;她伸出手來同小女孩一握。

她張望一下，希望可以看到另外一個小女孩。

這時候校車也來了，把她的小朋友接走。

知青也抵達公司。

肖梅迎上來，&ot;你來看看這張最高指示，簡直是要我們的命。&ot;

知青先捧著面前的黑咖啡，痛快地喝一大口，沉默地攤開檔案，看一遍，說道：&ot;債多不愁，慢慢來。&ot;嘆一口氣。

肖梅看她，她朝肖梅勉強笑一笑。

肖梅知道她公私兩忙，壓力非同小可，於是便搭訕說：&ot;噫，這是什麼，安徒生童話。&ot;有意岔開話題。

知青順手拾起那本書。

&ot;童話世界才好呢，&ot;肖梅也很感慨，&ot;黑白分明，善惡到頭，終有報應。&ot;

&ot;也有很多悲劇。&ot;

肖梅笑，&ot;但都是浪漫美麗的悲劇是不是？人世間的慘劇卻泰半骯髒猥瑣。&ot;

&ot;你看我們的牢騷越來越多。&ot;

&ot;那貧苦的小女孩，&ot;肖梅想起來，&ot;你有沒有再看見她？&ot;

&ot;沒有，她沒有再出現。&ot;知青不想多說。

&ot;多可憐！&ot;

知青牽牽嘴角，&ot;讓我們召集下屬來公事公辦。&ot;

此刻的知青不會比那可憐的女孩更不絕望。

永生把她攤在那裡與別人並列，以便他隨時選擇。

沒有比這再氣人的事了。

知青照常開會，發言，旁人絕乍不出她神色有異，但是她內心世界卻住著另一個悲哀的彷徨的小女孩，知青為她自己嘆息。

永生怎麼樣看她不要緊，她又如何看自己？

散會她鎮定地站起來，取過外套，&ot;肖梅，我沒鞋穿，我們且去逛街。&ot;

肖梅看看足下，&ot;真的，坦克車都穿爛，越漂亮的鞋子越不經穿。&ot;

知青決意要買它十雙八雙紅鞋兒，穿上去在名利場中跳舞，跳跳跳，一直跳，直到不能停下來。

她不會氣餒，環境即使差到絕頂，也不會嚇怕她，鬥志只有更加高昂。

她答應過自己，決不虧待自身。

旁人也許會說，看，瀕臨失戀的老少女，沒心肝，絲毫不見悲切，反而一個勁兒逛街置行頭。

老一脫女性也許會認為新女性心腸剛強至走火入魔，但只有當事人才明白，若非這樣，不能生存。

肖梅訝異曰：&ot;這紅鞋配衣服不容易。&ot;

&ot;我的套裝多數是黑白灰。&ot;

&ot;但腳踏紅鞋不覺突兀？&ot;

&ot;這才見獨特，&ot;知青笑，&ot;管它呢。&ot;

肖梅也笑，一邊說：&ot;我可不是擁物狂，我買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