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青衣?

蘇景沒做太多猶豫,搖了搖頭,對方絕非等閒之輩,打架倒不怕,可若因此搞砸了自己的喜事,天大天大的不值得,他想娶不聽、開開心心地娶她。

六耳身形僵直片刻,最終殺氣收斂起來,轉回身面向蘇景,嘴巴動了動、似是想說什麼但雙眼一翻,又告昏厥。

三尸見狀急忙招呼同伴,聲音低低:“快綁了綁了,尤大人呢,帶沒帶七十三鏈子?”

七十三鏈子都在封天都休養,未追隨大人同行,不過也無需鏈子們,大判可借法於紅袍,對重犯做精深法度的禁制,尤朗崢準備出手,不忘栽培後輩,對花青花道:“隨我一起。”

尤朗崢重傷在身,但設禁法術來自紅袍,無需他本人出力,與花青花一左一右站於六耳殺獼兩側,尤朗崢緩緩動咒,一句一頓,花青花有樣學樣仔細領會,過不久老大人俯身,左手結印在六耳頭頂輕輕一扣。

便是此刻,手上法度施於六耳頭頂的剎那,尤朗崢的面色陡然一變。開口、未出聲、狠抽一口涼氣。

見他不妥蘇景急忙上前:“鎖不住麼?”

尤大人眯起了眼睛,緩緩搖頭。。。。。。

離山北,疤面青衣飛縱奇快,倒不是害怕鬥戰,他曾與這世上最最兇猛的修家做過生死之戰,自那之後他的腦海中就沒了‘懼怕’兩字,再不存他不敢相對之敵!只是送個‘六耳禮物’是為了攪場面、看熱鬧,若那件禮物反打過來,自己可就真成了笑話,這種仗能不打就別打。

很快探查六耳並未追殺過來。疤麵人臉上無奈散去。換做深深不解,左手揚起輕敲額角,想不通啊,那頭六耳宗縱是呆呆傻傻的。可他身份絕不會錯。何等人物。竟會臣服於蘇景?

一邊想著,眉峰微揚,越接觸越覺得蘇景難捉摸。。。難測之人才有趣。疤麵人又覺得有趣了。疾馳如電,很快跨過三十里,官道旁土地廟外,兩個手下正認真守護琴倦,等候主人歸來。

停身法、止雲駕,疤麵人落地,不去看兩個屬下對自己的躬身施禮,隨便揮袖收起兩人,微笑問琴倦:“反正也出來,想去哪裡玩?我帶你去,中土世界無處不可去,隨你喜歡哪裡。”

琴倦驚喜,卻不知這是‘葉郎’最後陪她玩耍的一次了,她已知道其為大修,疤面失了趣味,再陪她逍遙幾天就準備離開了,這是疤面早就想好的事情。今早啟程前,他留在琴倦閨中那一疊厚厚銀票足夠她贖身後再富足三世了;還有桌子上擺下的木鈴鐺,琴倦只要搖響,自會有手下去趕去相助,皇帝也休想欺負她。

疤麵人一貫如此,他敢悖逆天下屠滅四方,但不會欺負女人。負情不負人,如此。

琴倦正思索自己想去何處時,疤麵人眼中精光乍現,猛抬頭向前方望去。。。。。。大路上,面白無鬚的布衣老漢正行走,向著離山方向。

老態龍鍾,步履蹣跚,面上還有些迷茫神氣,普普通通的老兒罷了,但疤面的目中滿滿驚詫。

三十里界域,仍是離山衛戍範圍,今天日子特殊,損煞僧、血衣奴、惡人磨這些兇猛道兵都被蘇景派出來戒備,此間正是損煞僧的防地,老者行走中,面前數丈地方六個和尚現身,面帶微笑措辭客氣,最近這段時間裡用慣了的說辭,前路不通,要麼請回要麼由僧兵施展飛縱術帶老漢繞路去往山那邊。

聽過僧兵之言,老漢突然開口高唱,:“前面僧兵接旨!”

‘前面僧兵’四字是落入疤面青衣、邪修、琴倦這些不相干之人耳中的言辭,而在那幾個僧兵聽來,老漢分明說的是他們每個人的祖貫、父籍、姓名出身!

不久前,兩位師兄遭遇古里古怪老太監似的高人,此事早都呈報過蘇景,眾多僧兵也個個知曉,乍聽得呼喝,心中一驚。。。。。。晚了,老漢已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