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的笛中,也在此刻從天而降的歌中;

歌聲並不厚重,但蘇景真就感覺,彷彿起風了,不是什麼春風清風薰風,這風來得狂猛而厚重,那是攪動大漠、吹起蒙天黃沙驅趕巨大沙丘的沙漠之颶,只有走過大漠的人才會知道那風的厚重和蒼涼,同樣的風,就在歌聲中

歌聲並不浩渺,可是淡淡的鹹腥味道湧入鼻端了,鹹的腥的,卻不會讓人心頭窒悶,正相反,這味道令人心神都都為之一蕩、心胸都為之開闊,那是大海的味道,聞到了它就見到了海,蔚藍盪漾、浩渺無邊、直連天際之海,歌聲裡有淡淡鹹腥,因為歌聲裡有海。。。。。。

那是怎樣的歌聲啊,有雨夜雷霆,有牧笛青綠,有蒼涼大漠,有浩瀚汪洋。。。有一座滿滿騰騰、鮮鮮活活的人世間!

要怎生修煉才能唱出這樣的歌,很難,且還有兩個關鍵前提:愛這人間、還得精通劍法。

唱歌與用劍何干?唱歌的不是人,是劍,離山之劍。

離山劍法中無上巔妙之法,清泠劍唱。

歌中自有人世間的清泠劍唱。

就在這支人間調中,雪亮長劍破空而入,殺進戰場!一劍屠龍,再劍屠龍,劍劍皆屠龍!掌門瀋河還在遠處,但他的劍已經趕到彌天臺。

歌聲清亮,唱響彌天臺頂上六百里長天。

歌聲裡,彌天臺紅音頂上,大雄寶殿坍塌了。

大殿不是被歌聲唱塌的,也不是神劍、屍仙或者黑龍所致,宏偉神殿轟塌來自內因:佛龕正中,端坐而慈悲的佛祖大像忽然眨了眨眼睛,然後他揚臂、撐腿、壓肩,舒展筋骨,這尊佛祖像太過巨大,安穩端坐時候無妨,一旦站起起來動起來,大殿頓時就容不下他了,所以大殿轟塌。

磚瓦散落,佛祖飛天!飛出來的是如來巨像,落地後卻變成了另一個‘人’,不是人仍是佛,寶冠在頂寶衣加身,只是此佛非彼佛,神情頗有相似五官眉眼卻大不相同。

落地佛頭不是大日如來,是‘我是我的佛’,西海佛主鰲渚!

鰲渚隨離山出兵剿殺墨色小宗,不久前剛得塵霄生號令轉向彌天臺,他所在位置一樣相距彌天臺甚遠,本不可能那麼快趕過來的。但此間是廟,且還是萬年慈悲、飽受無盡虔誠思慧的神廟。

鰲渚是佛,只要有佛陀真靈的人間大像,他都能夠藉以傳身,萬萬裡遙遠又如何,有靈瑞佛像之地,就有鰲渚。

鰲渚到,鰲渚入戰,鰲渚屠龍,鰲渚還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他看到了一條青青小溪,天上的小溪。

溪水青青,歡快流淌。。。就這樣奔流著、奔流著,從東天邊到西天邊,一條清溪跨過了整片天空,之後小溪中就飛出了一條龍,青龍。

天溪升龍,岐鳴子的劍術。

人尚遙遠,神劍先至,瀋河的劍到了,岐鳴子的劍也來了。

浪浪仙子,西海鰲渚,前者屍中尊,後者海中佛;

清泠劍唱,天溪青龍,前者今世劍術翹楚,後者古時驚世神劍。

他們來了,足夠了,足夠了。

甚至都無需蘇景再出手,甚至都無需後面大隊人馬趕來,彌天臺中墨僧若還想見到明天日出,除非天王老子來救!

天王老子不管墨僧死活,但彌天臺中墨僧還有個頂頭上司,不久前剛摧毀了劍冢的施蕭曉。

施蕭曉也不管那幾個墨僧了,他已經得了傳報,知曉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算不如人離山化劍,誤信妖人墨劍造反,就連‘北方佛’都成功涅槃,墨徒在彌天臺中幾樣圖謀都已經破敗了,施蕭曉給水鏡的回訊很簡單:謝罪吧。

之前水鏡傳令同伴‘化龍’時曾有一嘆,那聲嘆息就因他接到了施蕭曉的回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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