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他做了那麼多,究竟是為什麼?

而這邊,火光中,白塵然的肉身再次長了出來,他面頰如同燒紅的鐵塊,鐵塊高溫融化,又化為鐵水。

鮮豔的戲袍包裹著殘破的軀殼。

白塵然不急不慢,開口道。

“畫羊垚,你摸到了嗎?”他的語氣帶著冷淡。

畫羊垚有些失神,摸到什麼?

略微垂眸,他目光看去。

不知何時,自己的雙手在撫摸著那小獸。

那而小獸猶如似乎在嫌棄他。

畫羊垚雙手直接穿過祂的身子,徑直抓著白塵然的心臟。

“鼓咚!”

“鼓咚!”

掌心一開一合,耳朵裡響起擂鼓般的聲音,畫羊垚臉色一愣。

它的跳動是那麼有力。

“畫羊垚,我來到這個世界,在追尋一件東西。”

白塵然像是在自言自語,自顧自的說著。

“那是可遇不可求的東西,它彷彿……是這個世界最為珍貴的物品。”

白塵然輕微一笑,如同春天炸開的海棠花。

“我不抽菸,也不喝酒,不喜歡酒吧,也不喜歡去tkv。”

畫羊垚靜靜聽著,聽著他從來沒有聽過的詞彙。

“那是友情。”

“燈紅酒綠的城市宛若枷鎖,它把我緊緊的束縛在那裡……我所需求的,是那不孤寂的人生。”

“我一直以為我很堅強,可那讓我窒息的現實,卻一遍又一遍地鞭打我,讓我不得不正對著它。

天亮了,夢醒了,我還要繼續面對精神病這個標籤。”

“它彷彿狗皮膏藥般,一直粘著我不放。

我很無助,明明每天都在笑,可我並不開心。”

“沒有人願意相信我的話,他們都把我當做瘋子,有的人還把我當做天才!”

“但能知道嗎?

沒有人比我更希望。

我能成為一個普通人。”

白塵然看向被抓住的心臟,目光柔和。

一道道影子劃過眼簾。

六條粗大的手臂,身體兩米高,那是大黑山。

白衣勝雪,嘴角掛笑,那是池魚瀟。

粘稠的膠質物質,在嬌滴滴地喊著,爹……爹……

那是小薈。

此刻,它卻化為了白塵然的一顆心臟。

白塵然輕抿一笑,他們彷彿出現在眼前。

一陣風吹來,萬籟俱寂。

眼角有些發酸,他淡淡道:“我從未想過……原來…..

我的靈魂與我的肉體如此遙遠……

你摸到了嗎?畫羊垚?”

他驟然抬眸,望向畫羊垚,明亮的眼睛裡有另外一樣東西。

“你所握住的心臟……

是有溫度的……”

隨著一聲落下,高昂的戲音驀地一響。

墨髮搖曳,他頭上的戲飾品發出清脆之音。

絲絛、雉尾、珠花、絨球、相互點綴。

身上硃紅的戲袍畫著各路神佛,充滿著怪誕,詭異。

“戲來~”

古怪的音調從他口中傳出,戲袍上的各種神袛像是在呼應,同時,畫羊垚靈魂深處的緊兆瞬間炸開。

那道聲音似從幽谷深處傳來,帶著飄渺的仙音,帶著世間的百般複雜。

似是酸甜苦辣,白塵然的壓抑一下子爆發開來。

“天公一怒湘妃淚,落成崖下半盅茗~

前路不知今何在,疾風驟雨望君行。

欲將孤怨寫滿天,無奈落筆總無言。

水墨筆窮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