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內平野北部的勢力被迅速清空。

小野寺景道的配下大將,擔任鮭延城城主的鮭延典膳正貞綱親自斷後掩護國人軍撤退,卻在撤退的過程中被設樂貞通圍住捕為俘虜,這位鮭延貞綱的祖父是江佐佐木鯰江氏一族,後來就跑到出羽國最上郡入部做一介土著領主,前後三代人還不到五十年的辰光。

作為小野寺景道著力扶持的大將,十幾年前就把鮭延貞綱派到最上郡最北端的真室鄉建造鮭延城,隨後一直擔當保護仙北三郡同時還負責參與到與最上氏配下清水氏、大寶寺配下土佐林氏、阿保氏、東禪寺氏對立的亂局中。

這個關鍵人物被俘虜對仙北小野寺氏的損失非常大,這就意味著小野寺景道辛辛苦苦在最上郡最北端的佈局被打破,反而把勝雄郡的腹地暴露在吉良軍的視線之內,這就讓他們隨時都有可能遭到吉良軍團的武裝報復。

吉良義時也確實沒給小野寺景道更多的機會,清水領北部的真室鄉恰好是保護最上郡的重要屏障,即使不進一步追索仙北三郡的所領歸屬,但也不能讓小野寺景道就這麼輕鬆的逃脫從犯的責任,鮭延貞綱不出意料的乞降並得到吉良義時的赦免,真室鄉鮭延城所領獲得安堵保障,只是要他調轉方向把目標對準自己的舊主小野寺景道和仙北三郡。

大寶寺義增玩的花招最終還是被識破,這位縱橫莊內多年的大將跪在尾浦城裡痛哭流涕的乞求原諒,直言自己是一時糊塗聽信砂越氏維、來次氏秀等惡賊的提議。最後卻把他自己給繞進去險些與尾浦城共同喪命。

吉良義時沒有過多怪罪他的意思。而是溫聲說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呼?是人就總有犯錯的時候。大寶寺殿這次的錯誤略微大些罷了……但犯錯總要受罰,人無信不立何況統領千萬百姓的堂堂幕府呢?,讓餘的大將險些命喪黃泉還把一千精銳損失大半,總要找出一個源頭吧?”

“說的也是!這源頭就是砂越氏維、來次氏秀這兩個惡賊呀!”大寶寺義增用衣袖擦掉臉上的冷汗,他萬萬沒想到戰局變化之迅速,最上義守為了對付吉良家竟然倡議結為反越後聯盟,一下就拉起近兩萬大軍殺入田川郡。

眼看勢不可擋大寶寺義增也只能行次下計換得體面的免罪符,好歹我是把清水領給吐出來的。退到尾浦城堅守那麼久再降服總是可以換來出羽國人軍的安堵狀,卻不想在這一夜之間風雲突變,吉良軍的夜襲就把這軍容鼎盛的出羽國人軍打的土崩瓦解。

他怎麼也想不到吉良軍會來的那麼快,三月中旬才送出求援情報,這才一個月就帶著萬餘虎賁直撲過田川郡,還是以一種他所沒想過的方式從毫不起眼的加茂港登陸戰場,再結合同時結束的龜崎城合戰。

由此可知吉良水軍的行軍路線是圍繞著田川郡、飽海郡打個轉才折回來,出羽國中這麼多自詡智謀超卓的高人,就是沒想到吉良水軍已經在悄然之間將整個出羽國的外海掌控在手中,強大的水軍把機動性發揮的淋漓盡致。可以在同一時間對相隔數十公里的地區同時發動合戰,就這一點便不是出羽國的土著國人能做到的。

大寶寺義增很清楚吉良義時的態度。但他還是要把責任儘量往兩個死人身上推,他總不會傻到把實情告訴吉良義時,告訴他這是大寶寺義增這個家督與譜代家臣團合謀的計策,只是砂越氏維、來次氏秀兩人覺得這還不夠,還想把城給獻出去邀功請賞,最後被大寶寺義增與譜代家臣團聯手拋棄,若真這麼說肯定少不得要面臨重罰。

吉良義時沒打算深究罪責,但也不能不給予相應的懲戒,於是板著臉說道:“餘可以接受義增殿的說辭,那砂越氏維、來次氏秀身在尾浦城中還想著裡切,就憑著這份心思確實是個十惡不赦之徒,那麼就對飽海郡內砂越氏、來次氏的所屬領地處以改易沒收的處罰吧!那麼身為此事的主要參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