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輕柔的說道:“小傻瓜,你以為餘特意點名要你做側室是為何呀?那今川氏一門顯貴又有幾人入得餘的眼睛,餘從不在意這一紙盟約也不在乎今川義元的生死,唯一中意的就只有你一個人吶!今川家裡只有你一個人才是餘歡喜的人兒,餘疼愛小阿虎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因為那今川義元之死而冷落餘的小阿虎呢?”

聽到吉良義時喚起閨房裡取樂時的小名,直虎秀靨通紅的埋首在他懷裡。眼淚婆娑著說道:“臣妾是個傻瓜,臣妾是個笨蛋,臣妾這麼多日日夜夜裡一直擔心殿下不要臣妾了,是臣妾太笨了,誤會了殿下。”

“不是小阿虎的錯,其實是餘的錯誤,實在是餘太大意了,一直忽略了小阿虎的纖巧心思,待餘察覺到變化的時候已經快到預產期了,未免情緒大起大落影響你和孩子的平安。餘才一直忍著到這會兒才來告訴你……

以後須得謹記於心,好生侍奉餘給餘多生些兒女才是正經。其他的休要多想休要多聽,那今川義元死就死去便是,與小阿虎卻沒有關係,須記得如今的你只是我足利上総三郎的夫人,是我那孩兒的親生母親,至於其他的一概不重要,明白嗎?”

“是!臣妾一定謹記於心。”直虎的臉上露出淡淡的喜悅與安心之情,兩人又敘了會兒話,沒過多久放下心緒的直虎就困的兩眼打架,吉良義時見勢便招來侍女侍奉她吃些湯水,然後服侍她睡下,直到直虎帶著恬靜的神情沉沉睡去才悄然離去。

當晚他又去看望剛生完孩子的檀香,只是她的身體本就不如虎姬與直虎硬朗,頭胎孩子生下來費了諾大的精力,所以在他過來的時候依然沉沉的睡著,吉良義時又千叮嚀萬囑咐這些侍女們一定要仔細照看好,從不能下地不能見風不能著涼不能碰水,到產婦的忌口一一交代一遍才離開。

生個孩子根打仗似的,不但女人要打一場戰爭,男人也要肩負著極大的精神壓力,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早早的起來看望三位夫人和三個健康的男孩,三人的服侍等級無限向他這個家督的階層靠攏,在他眼裡生孩子就是有功就得好好重視,無論男女皆一樣。

三個小孩子的吃穿用度到玩具禮物全部都要經過他的過目才准許使用,太小的物什不能有害怕孩子拿著塞進嘴裡,有稜有角帶尖的物什不能有,就連孩子一天要睡多久,什麼時候醒來什麼時候吃奶什麼時候排便都要照顧一遍,這個正月裡就圍著這三對母女轉圈,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管不問,連正旦的朝會都是草草對付一下了事。

綾公主很欣賞他的所作所為,拉著阿菊直感嘆當初自家夫君有這麼細心周到也不會這麼難,阿菊笑著說:“我家殿下雖然粗疏了點,可是自從懷孕到孩子出生也是十分的認真積極,只是阿菊太不爭氣一次生了兩個女兒,到讓殿下為了孩子為難了好久。”

綾公主握住阿菊的纖纖細手,輕輕搖頭笑道:“可別這麼說呢!菊御前那兩位女兒生的一副花容月貌,更是兩位有福氣的小公主!才出生就做了上総足利家的女兒,又和我家的卯松,棲吉家的小法師丸訂立姻緣,這福分可是其他武家羨慕不來的。”

“都是沾了殿下的光,阿菊很感激殿下的呢!阿菊每個月都會去妙覺寺裡上香,為殿下和御臺所還有幾位御前祈福呢!”阿菊虔誠的合十詠誦起《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為家人祈求平安健康是自古至今最主流也是最單純的想法,所以上至朝廷幕府下至民間,對能消除世間疾苦的藥師佛的崇信卻是高度一致的。

在孩子出生後不久,吉良義時就宣佈兩個孩子的幼名分別是虎千代與松千代,井伊直虎所生的次子為虎千代。沼田檀香所生的第三子為松千代。把吉良家世代使用的珍王丸給嫡子。兩個庶子自然要改一下幼名總不能用萬松丸、萬竹丸的名號,用這個名字而不是萬松丸就是不想讓兩個孩子產生名份高低之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