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打下諾大的領土,投靠武田家有數不盡的榮華富貴可享,你們還在執迷不悟嗎?”

“你剛才對著我足利家的御旗指手畫腳?”吉良義時的臉色冷若寒霜,猛地站起來大喝道:“將此逆賊拿下!”

“嗆啷!”幾百把刀光閃爍,將這二十五人團團圍住,幾個不知好歹的人還師父反擊,被渡邊高綱、齋藤朝信、本莊繁長、北條高廣等人一擁而上全部擒住,信濃國人一時間嚇的手足無措,這一切變化實在太快,讓人來不及思考就過去,瞥見一旁的越後武士面色不善的打量他們,這些人明智的選擇沉默。

“背叛還能這麼厚顏無恥的說出來,我看你們是利令智昏,腦殼燒掉了!”吉良義時走到慄田鶴壽的身前,看著雙手被反擰摁在榻榻米上痛苦掙扎的傢伙,冷笑道:“就是你這等叛逆,才讓我足利家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你們可曾記得誰給你們的土地知行?誰給你們遠超農民、商人的武士身份?你們都忘了。全部都忘了!一群忘恩負義的叛逆!你們的祖先將為你們今日的恥辱而蒙羞!你們天生流淌叛逆的血脈。就是我武家的蠹蟲。害群之馬,你們根本不配做武家!”

“最最不可饒恕的是,你們竟然敢褻瀆我河內源氏足利家的御旗!簡直罪無可恕!千刀萬剮也不可饒恕!”吉良義時的眼神彷彿能噬人,兇暴的煞氣讓這盛夏的評定間冷如數九寒冬。

旁聽的一眾信濃國被這幾句話嚇的汗流浹背,那二十五人更加不堪,全身顫抖猶如篩糠,還有幾個人當場昏過去,更有人身下散發著一股難掩的惡臭。如此丟人的表現讓吉良家的武士更加厭惡。

“我河內源氏嫡流,足利上総三郎義時,以武家源氏棟樑家御一門的名義,奪去爾等二十五人武家之格,爾等祖先由上追溯五百年,但為武家者一應奪去武家配享,拆毀菩提寺,焚燬武家證明文書,列為武家叛逆,百代不得赦免!”

“慄田鶴壽口鼻之間噴出鮮血。但腦袋被死死按住,只能一字一字吼道:你……憑……什……麼……這……麼……做?幕……府……沒……有……這……種……處……罰!”

“以前沒有。是因為幕府太仁慈了,仁慈到讓你們這群叛逆心安理得的下克上,背叛!但是從今天開始一切都變了!”吉良義時高傲的揚起頭,冷冷的說道:“因為我叫源義時!在北陸我就是代表足利家的最高執法者!你們觸犯了源氏法度中的叛逆大罪,而我就要代源氏懲罰你們這群叛逆的家臣!記住這面旗幟!河內源氏棟樑家的尊嚴不容侵犯,下地獄後再懺悔你們的罪過吧!”

“罪人們,你們將永墮地獄不得超生!你們的祖先亦然!”吉良義時大喝一聲:“來人吶!將這二十五人拖下去絞死,立起十字架將叛首慄田鶴壽釘在大手門外,哀號而死!”

“是!”吉良家的武士七手八腳的拉著二十五個嚇癱的叛逆走出評定間,所謂絞死和十字架是怎麼回事他們也知道,條頓騎士拿騷的漢斯就時常和他們聊一些與宗教關的故事。

沒過多久,二十四個絞刑架和一個十字架就豎立在旭山城外,附近城下町的町民們看著二十五個貴人被絞死嚇的不敢靠近,尤其還有一個被釘住的武士不停的哀號十分嚇人,沒多久在這群罪人的身旁貼上一張佈告,列舉這些罪人的罪過。

當然也包括追毀武士出身,並百代不赦等嚴厲處罰,在武士們平淡無奇的複述中,町民們仍然能感受到字裡行間的恐怖,對於日本古代社會來說,死亡並不是最可怕的事,但可怕的是死亡還揹著生前的罪孽不得赦免。

不能往生極樂世界還要永墮地獄,這罪過可就太大了,町民們不禁為這二十五人嘆息,惹誰不好非要惹到足利家,連目不識丁的老百姓也知道《太平記》裡當年足利尊氏舉起白旗出九州,二十騎殺入京都一舉奪取天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