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團圍住,邊打邊罵,嚇得女孩兒全身顫慄,左右躲閃,鞭子不斷在她的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希明辰剛要上前攔阻,希景曜卻在一旁拉住韁繩道:“這是從南邊來的奴隸販子,看樣子是在抓捕出逃的女奴,這種事情,還是先看看再說。”

女孩兒曲捲著身子,抱頭哀求道:“別打了!求你們!”

話音未落,希明辰催馬上前高聲喊道:“快住手!她是聖族人!”

幾個奴隸販子先是一驚,回頭見是個騎馬少年,不耐煩的嚷嚷道:“這不干你的屁事!滾一邊兒去!”

慕凌均聞聽不由得劍眉倒豎,用手中長劍點指道:“嘴裡不乾不淨,有膽再說一遍!”

為首的奴販一人見來者衣冠華貴,坐騎高大,心中暗想:自己畢竟在帝都地盤上,人生地不熟,不知道會踩到那條地頭蛇的尾巴上,正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軟下來,滿臉堆笑道:“公子別誤會,我們是正經商人,都有帝都關引。”

希明辰道:“你們沒聽到嗎?她說的是聖族語,這裡是帝都,首善之區,容不得爾等放肆!”

奴隸販子道:“她是叛教徒,我們有聖教樞的判捕文書!”

希景曜上前低聲對希明辰道:“前幾日聖教樞已經廢除了禁奴令,只要是聖教樞發文通緝的異教徒或者叛教徒,只要交夠稅金,就可以買賣。其實在這之前,苦族以各種理由和名目買賣奴隸,也是公開的秘密,沒有人真正的在乎過這些賤奴的死活。”

希明辰聽罷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你們不得為難她,我買下她便是。”

奴隸販子聽到有生意,立刻抓起女孩兒的手將她猛地推到希明辰馬前,齷齪的獰笑道:“公子好眼力!別看這妮子現在一身泥汙,要是洗乾淨了麼……”

希明辰此時才看清了女奴的模樣,她也就十五六歲,身上多處青於,衣衫襤褸,長髮凌亂,面板白皙卻佈滿傷痕,一雙明眸佈滿血絲,神情絕望的啜泣著。

慕凌均見女奴可憐,衝著幾個奴販喝道:“就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滿嘴汙言穢語的胡說些什麼?出個價!”

“我們也是老闆僱來的,價錢我們說了可不算,公子可以去帝都南門外的奴隸市集上問,老闆現在就在那裡,那裡的好貨更多!”

希明辰從懷中掏出一個金沙子,丟在地上道:“這是訂金,帶她去南門,立好字據!”說罷揚鞭策馬而去。

幾人行至南門外,遠遠望去,見奴隸市集右邊是牲口市,左邊是魚鮮市,嘈雜喧囂。來自天下各地的奴隸們,帶著手銬、腳鐐,被一波波趕到臨時搭建的高臺上,讓這裡的氣味兒更加難聞。

奴隸販子一邊用鞭子抽打,一邊高聲吆喝著。奴隸們被驚嚇的左躲右閃,奴隸販子藉此向買主展示奴隸身體健康並且已經被馴服。他們還會根據買主的衣著、打扮和年齡、口音,判斷他們的喜好,不失時機的把奴隸驅趕到臺上,掰開他們的嘴,像是售賣牲口一樣,讓買主近距離看看牙口。

希明辰剛要上前,希景曜伸手拉拉他的衣袖道:“我可是偷偷溜出來的!若是讓公父知道我出入此地,估計半條命就沒了,我……”

希明辰目光微動,他知道如今“販奴”二字,所代表的微妙意味。

廢奴令已經成為天下各方勢力角逐的核心,安然國公雖然有三個兒子,但大公子久病纏身,時常發作,恐天不假年。二公子性情疏懶,寧願做閒雲野鶴也不願繼承爵位。這位尚未成年的小公子希景曜便成為了未來安然公爵最有可能的繼承人。以他現在的情勢,捲入販奴之事,估計會引來不小的風波。他又回頭望了望其他幾個人,都沒了縱論天下,瀟灑自如的豪情,紛紛低頭思忖著什麼。

希明辰拱手道:“是我思慮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