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流天道:“先生屢次鼎力相助,在下感激不盡。天下大亂,各為其主,若是先生有所圖求,還望現在講明,否則我會寢食難安。”

靈如墨道:“各國爭霸,戰亂不止,生靈塗炭,天下苦戰已久。靈宗別無所求,只圖求止兵休戰,還天下太平。”

耀流天眸中閃過一抹亮色,微笑道:“只圖天下太平?是啊,不知誰能結束這亂世,還天下太平呢?”

靈如墨道:“殿下心中可有答案?”

耀流天道:“聖族立國千年,為天下共主,可否復興,平定天下之亂?”

靈如墨道:“聖國政治昏暗,聖教樞腐敗,內有奴隸暴動,外有強敵環伺。天下共主已經名存實亡。各城主離心離德,擁兵自重。希玄和大教司的革新是最後一線希望,如今大勢已去,人心盡失,恐再無回天之力了。”

耀流天聞聽經沉默良久道:“苦族城邦富甲天下,城邦艦隊遠拓千里海疆,收盡四海奇珍,南蠻諸部紛紛依附。自天佑家族當政以來,屢戰屢勝,一時間天下無敵,可否還天下太平?”

靈如墨道:“苦族商業立國,海上貿易風險極大,為了祈得平安,上下迷信鬼神而輕人命,活人獻祭成風,對待奴隸不如牲畜。貴族以為取悅神明為名,讓奴隸或同野獸相搏,或相互殘殺,以此取樂。貴族一人身死,殉葬者竟常常多達千人,種種惡行,罄竹難書。政體雖然號稱民主公議,決策效率卻極為底下。各城邦各自為政,號令不得統一,遇敵則同仇敵愾,敵去則各懷心思。上不敬天道,下不安民心,如此種種,怎能號令天下?”

耀流天道:“北方荒族,西海,南蠻各部呢?”

靈如墨道:“西海遙遠,各蠻夷中,雖然些國君銳意進取,但畢竟野蠻落後,文治不興,僅能稱霸一隅,不能左右天下大局。”

耀流天道:“我科瓦騎兵天下無敵,父王文治武功蓋世無雙,假以時日可平定四方戰亂。”

靈如墨道:“殿下所言極是,陛下少年時曾遊遍各國,登基後,求賢任能,銳意革新,忍辱負重。親率大軍縱橫天下無敵,北向一統草原,南向拓國千里,可謂如今天下第一明主。但科瓦國體,善戰而不善耕,國力基礎不牢,連年征戰,損耗極大。平定天下不能僅靠武力征伐,還要依靠先進的生產力、完善的政體和全天下的文化認同,所謂馬上得天下,卻不可馬上治天下。”

耀流天沉思良久道:“這馬上得、治之理倒是第一次聽說,細想起來,確實有理!”

靈如墨道:“科瓦銳意進取,如旭日東昇,勃然崛起。若能休養生息,內修文治蓄備國力,外合諸侯樹立威信。假以時日,就能具備號令天下的實力。不過有兩個變數,隨時會將這大業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耀流天不禁一怔,他緊緊望著靈如墨道:“此言何意?”

靈如墨道:“如今海前城下,對峙之勢已成,若是殿下能同公主聯姻,苦族必然退兵自保。到那時國內局勢平穩,陛下年邁,為了百年後計,就會考慮扶立太子之事。各位王子之前一直疲於征戰,尚無奪嫡心思,如今外戰已畢,他們手中既有兵權,又有軍功威望,相信會有一番爭鬥,陛下若是處理不當,科瓦不是陷入分裂,就是同室操戈。如此大業不存。”

耀流天道:“先生所言極是,其實這爭寵奪嫡之事,早在先前,就已經在王城中開始了,大哥跟二哥間的爭鬥,早就不是什麼秘密。只是先生所言的第二個變數是什麼?”

靈如墨道:“究竟誰會成為新的繼任者。”

耀流天一怔,他倒是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低聲問道:“父王英明神武,自然會澤賢而立,既然都是王族血脈,這難道還有什麼不同嗎?”

靈如墨微笑道:“自然都是王族血脈,不過,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