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幾次彎路,是出口太小,或者是走到了深谷懸崖邊。算起來,他們已經走了一個整天。

水囊的水,都被眾人澆臉,已經所剩無幾。又走了半日,最後一點兒水也喝乾了,眾人乾渴難耐,沙子甚至開始吮吸潮溼的石壁。

對於眾人來說,現在水是最大的問題,他們必須儘快找到水源。好在不遠處有條暗河,他們不禁咬著牙,加快了腳步。

在所有人幾乎快要休克的時候,他們終於趕到了暗河邊。暗河溪流淙淙,在地下衝刷出了一條寬闊的河道,暗河河水被山體過濾,清澈見底。

幾個人不顧一切的衝到了河邊,大口大口的喝著河水,然後一頭扎進清涼的水中,這種暢快讓幾個人幾乎忘記了自己現在還在逃難,像是孩子一樣忘乎所以的嬉鬧著。

等喝夠了,他們才在河邊坐下,吃了些東西。相信他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次缺水的經歷,把所有的水囊灌的滿滿。

此時,疲勞開始佔領了他們的身體,這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們體力和精神能夠承擔的極限,疲累不堪的幾個人分別找了一塊平整乾燥的地面躺下,很快就睡著了。

看到眾人都已經睡去,如墨巡視了一下,找了一處乾燥的地方,靠在一處光滑的石壁上,河道的上方有各種顏色的晶體礦石,有些能夠在黑暗中發出微弱的光,從下面望去,像是漫天的星辰。他向著石壁的上方望去,不免回憶起兒時在家鄉仰望蒼穹的感覺。

水流聲漸漸模糊起來,隱約中,如墨似乎又聽到了那個一直縈繞在他耳邊的聲音,輕聲的呼喊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經歷了邪靈迷陣的他,竟然能夠清晰的聽到聲音由遠及近的撞擊他的耳膜,不再是模糊的光影,不再是隻言片語,不再是毫無邏輯,它如同回憶一般真實,如同經歷一樣,在他的每個神經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

首先在耳邊響起的,是“咚,咚,咚”的敲門聲,然後是一道清晨的陽光射入記憶中。眼前的一幕幕似曾相識,而真相,所有一切的真相,似乎就在這個時候,慢慢的露出了它神秘的容貌……

敲門聲驚醒了記憶中的世界,一道陽光透過窗子,照射在房間裡,暖暖的。

臥室牆上掛著家人朋友們的一幅幅照片,而照片旁是一副水墨山水,上面的落款便是周墨。

周墨慢慢的走到門口問:“是哪位啊?”

“周老師,我是學校報社的學生記者,我們想採訪您一下關於您近期關於史前文明的考古發現!”門外是一個亢奮的女孩兒的聲音。

周墨喃喃自語道:“現在的孩子,有門鈴不知道按,這麼粗莽無禮,真不知道是哪個系的。”

“不好意思,他已經出國了,近期不會回來了,我是他的親戚,幫忙收拾房子的。”周墨說。

“他去了哪裡?什麼時候回來?”門外的她看來不打算放棄。

“哦,去……去東南亞了,最早也要下個月回來!”周墨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為了避免“不速之客”隨時光顧,就胡亂編造了個長些的時間。

“好的,麻煩您轉告一下,我姓方,下個月我再來拜訪!”然後門外安靜了下來。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周墨不禁的笑了笑,他為自己欺騙學生的行為有些羞愧,但是自己實在是不喜歡在各類刊物,尤其是學校刊物上露臉。低調做人,高調做事是他一貫的行事風格。

他最近已經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工作狀態,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撰寫自己關於史前文明的研究報告,近來的考古發現讓他信心大振。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手機傳出熟悉的聲音:“在哪兒呢?”

電話裡是他曾經的大學室友,一個無厘頭的傢伙,叫柯袁亮,也不知道他父母做了什麼虧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