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如墨和希明辰從靈妙山莊出來,登上了靈溪峰,向師尊請安。靈元尊聽靈如墨說了近來山外的情況,沉吟良久道:“聖教樞滅我之心不死,我們近年一直休養生息,前來投奔的奴隸越來越多,長久下去,聖教樞必然不容。”

靈如墨道:“師尊說的極是,靈山雖然易守難攻,但是畢竟地處四戰之地,北有科瓦,南有聖國。現在天下大亂,戰亂不斷,逃亡的奴隸和被聖教樞通緝的異教徒不斷湧入,聖教樞和朝廷必不能一直坐視不理,只要他們抽出手來想必一定會向我們進軍。僅憑靈宗現在實力,毫無勝算。”

靈元尊道:“我所憂慮的,靈宗存亡是小,山中幾萬人的性命是大。”

靈如墨道:“正是如此,即便是沒有外患,也有內憂。靈宗教義已經在天下奴隸和貧民中廣泛傳播,聞訊而來的人越來越多,僅僅今年我們收留的人數,就已經超過了前些年的總和。雖然近年來,春師兄組織連年擴耕,地力也即將用盡。靈妙堂雖然有大量進項,可以購買糧食和物資,但是山外物資運輸不暢,早晚會暴露。”

靈元尊微微的點了點頭。

希明辰並不知道如今靈山中竟然面臨如此境遇,擔憂道:“如此可有良策?”

靈如墨道:“當下最重要的還是自保,希玄和大教司遇害後,聖教樞由保守派把控,這些披著教司袍的人販子,曲解聖教教義,變本加厲的迫害異教徒,同奴隸販子沆瀣一氣,為了金錢出賣靈魂,已經同靈宗勢同水火。現在我們越獄劫囚,已經驚動了河底監獄,他們的後臺還是聖教樞,如今監獄已經開始增兵,一定會伺機進軍,他們是常備軍,實力很強。臨山鎮不過是進攻的跳板,不打掉這個兩個釘子,我們寢食難安。所以我們要擴軍備戰,伺機主動出擊。”

希明辰道:“河底監獄是天下第一監牢,我們見過守軍戰力,另外有城牆堅堡,以靈宗實力,可有勝算?”

靈元尊依然一言不發,只是點點頭示意靈如墨繼續說下去。

靈如墨道:“為了山中百姓,我們並無退路,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總好過被動挨打。這是其一。”

“其二,河底監獄關押的,多是各路義軍和異教徒,他們都是聖教樞的死敵,攻下監獄可以擴大兵力,河底監獄地下的礦石正好可以幫助我們打造兵器,或者透過靈妙堂出售,換取物資。”

“其三,可以舉起天下義旗,河底監獄是天下第一監牢,能夠打掉天下第一監獄,解救異教徒,就能夠威懾聖教樞,號召天下有識之士共同起兵,抵抗暴政。”

“其四,可以幫助耀流天同聖國聯姻。這位王子率仁義之師,在征戰中從不屠戮蠻族,不奴役百姓。如果我們能夠扶助他,就可以獲得北方科瓦的支援,為靈宗得到一個強援。”

希明辰不解的問:“你所說的前三項極有道理,只是這第四項是何意?”

靈如墨微微一笑道:“很快就會知道了,只是攻打監獄仍有風險,靈宗弟子恐有傷亡,需要師尊應允。”

靈元尊道:“你能夠有如此見識,為師就放心了,此時關係靈山無數生靈,山中有你的師兄們打點,你不必擔心,儘管去做,明日召集山中各營到此聽令。”

靈如墨道:“遵師命!”希明辰似乎還想再問,見靈元尊閉目不言,也不好打擾,一併起身告辭。

回到別院中,希明辰突然看到,在自己廂房的門口,靜靜佇立著一個修長的身影。

原來是靈夢寒,她一個人靜靜的站在門廊中。

一襲白衣如雪,雙目宛如秋月,夜風徐徐襲來,撫動著她的衣衫,希明辰暗想,幾日不見,這姑娘似乎又長高了一些,如同一株百合,亭亭玉立。

靈夢寒一見到希明辰,馬上跪倒行大禮道:“恩人在上,受我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