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長風聽罷,不禁嘆道:“若如此,天下還有希望!可惜我已經是風燭殘年,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看到天下太平的那一天。”

希明辰道:“如今靈宗已經在靈山中立足。希望聯絡其他有識之士,革除聖教樞弊政,重振聖族榮光。”

凌長風聽罷默然許久,最後他淡淡道:“你們可知道,希大教司當年是何等勢力,他都未能做到的事情,僅憑靈宗,又如何能做得到呢?”

靈如墨道:“希大教司未能成事,只因天時不到,如今天時、地利、人和齊備,只要計略得當,必能成功。”

老人看了靈如墨一眼,看到眼前這個少年郎也就不到20歲的樣子,口氣卻不小,於是低聲反問道:“這位少年很有見識,不妨說說?”

靈如墨說:“晚輩不敢當,我曾經在靈山上,聽過希玄和大教司關於他‘革新歸正’的各項主張。我認為,聖族立族已經近千年,從小到大,從弱到強,靠的是不斷的銳意革新。先王面對荒族暴政,外族侵襲,因外憂而頻繁出兵,開疆拓土,那時聖國血性天下無二,誕生了眾多思想流派,文化昌盛,聖教宗應天立教,博採各家之長,全族同心歸一。全族武功和文治兩個方面缺一不可,這才使聖族成為了天下共主。”

凌長風聞聽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你可知天下為何到了如今地步?”

靈如墨道:“近幾百年來,周邊蠻族各部已經臣服,很多已經被聖族完全同化,幾百年來沒有大戰。沒了外憂,武力廢弛,王族貪圖享受,血性喪失殆盡。聖教聖教樞為了擴大勢力,不惜曲解教義,四處迫害異教,無所不用其極,越來越腐敗,文治不興。”

凌長風道:“是啊,所以大教司才會提出教義歸正,政法革新。”

靈如墨道:“希玄和大人希望透過宗教歸正和制度革新來扭轉整個國家的頹勢。但是現狀是,無論是聖教樞還是王族,誰都不想放棄自己的既得利益,只靠人的道德和良心是無法動搖幾百年來形成的階層秩序的。”

凌長風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們收留了眾多奴隸,他們雖然從希大教司的改革中看到了一絲希望,但是卻沒有能夠實實在在的得到好處,因為改革是需要各級貴族領主們一點點向下執行的,而從開始,他們就是改革最大的障礙。沒有得到實在的好處,底層百姓又怎會全力支援?我相信希大教司並非不知道,推行革新困難重重,只是他責任所繫,只得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了。”

凌長風聽罷提出了一個更難回答的問題:“你認為應該如何?”

靈如墨起身施禮道:“我是晚輩後生,怎麼能在前輩面前失禮狂言?”

老人擺了擺手道:“就算是隨意探討,坐而論道,但說無妨!”

靈如墨略微沉思後道:“聖族聖教樞和王族不顧先王教訓,奢侈淫逸,腐敗不堪。‘革新歸正’就是要重歸聖教宗創教之初,萬民歸一的教義。這同靈宗講求萬靈平等的教義是一致的。這需要靈宗同聖教革新一派合力,聯合聖族的各個階層。我認為最重要的是三點,一是聯合聖教革新力量,透過靈宗團結底層百姓,上下同心同德。二是透過外交,同其他各國形成合力。第三用武力打掉聖教樞和朝廷爪牙,最終實現‘革新歸正’。”

凌長風一邊聽,一邊用深邃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的少年,他看了看希明辰問:“公子也是這個意思?”

希明辰點頭說:“靈如墨先生的想法同我不謀而合,當今世道,僅僅靠說教,恐難實現天下太平,只是如今靈宗自保尚有不足,還需要您出山相助!”

凌長風起身深施一禮道:“聖教宗後嗣不絕,天意如此,老朽願意協助公子完成希大教司的遺願!”

希明辰喜出望外,起身扶助凌長風,緊緊的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