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比精神病院的院長都精神。

“我不是。”他嘆了口氣,又道:“你倒更像是能掐會算些。”

吊死鬼呵呵地笑了起來,又轉向胖大姐,扶了扶眼鏡道:“你是怎麼說動他的?

你的錢都用來請律師打官司上訴了,你燒的菜難吃,人又不通情調,出賣色相……你根本沒法子讓一個人為你賣命,除非——

你逼迫人家!

拿什麼逼迫呢?

我殺了你父你母你夫你子你女,你一無所有,你只有你自己,所以——

你是以死相逼對不對?”

齊玄策不由看了看吊死鬼雙膝上的書,他想知道那是不是一本披著《水滸傳》外皮的《福爾摩斯探案集》。

胖大姐忽然尖叫起來:“你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就是個禽獸不如的惡魔!”

吊死鬼擺了擺手,對齊玄策笑道:“這就是我不願意和女人交流的原因,除了歇斯底里,她們沒有一點邏輯。”

他說罷這話,忽然又一轉頭,對胖大姐認真道:“你一向覺得自己很勇敢,但在我眼裡,你一直都是一個蠢的掛像的肥豬。

比如,你找誰不好,偏偏找了他來。”

他指向了齊玄策。

“你以為他會幫你?或許會,但前提是他自身無礙,一旦出現變故,他會毫不猶豫的殺掉你殺掉我,甚至拆了這個世界。

我說的對嗎?這位年輕的先生。”吊死鬼饒有興趣的看向齊玄策。

連胖大姐也不自覺側目過來,因為若無齊玄策幫忙,她必然無法完成復仇。

齊玄策咧開了嘴巴,森白牙齒變得細密,他發現這樣的劇情走向實在有意思。

滿手沾染鮮血的精神病惡魔侃侃而談,似乎化身睿智高人,三言兩語掌控全場。

而且看他那一副期待自己回答的模樣,好像已做好了唇槍舌劍的準備,要辯一辯高低。

問題是——老子打算陪你慢慢玩了麼!

齊玄策冷冷一笑,打了個響指,吊死鬼的頭上忽然垂下數道無形鎖鏈。

正是簡化版的平匠巷之花!

無形鎖鏈將吊死鬼的雙臂脖頸纏繞,生生從小馬紮上扯了起來,吊的腳尖離地,彷彿受難的基督。

吊死鬼頓時大力掙扎起來,臉上的從容變成猙獰,衝齊玄策大叫:“都是惡人,你怎能在我和她之間分出好與壞!”

齊玄策不理會,反而看向胖大姐,溫柔笑道:“你總看我幹什麼,你手裡有刀,仇人就在哪裡,來,我教給你怎麼凌遲。”

齊玄策拖著胖大姐走到吊死鬼面前。

“凌遲也叫魚鱗刮,一般先從胸前雙點開始。”齊玄策忽然快速的在吊死鬼胸前拍了兩巴掌。

“這兩巴掌是讓血管緊縮,避免受刑者流血過多,但今天不一樣,他喜歡鼓譟弄舌,今天我們就先從舌頭開始。”

齊玄策說著,伸手猛地捏住了吊死鬼的上下顎,一扭一錯,整個下巴就被卸掉。

“把刀拿穩,要把刀伸進口中抵住舌根旋轉一下,來,三千六百刀裡的第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