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書生看著自己的護衛丟下這句話以後,便在山坡下殺個痛快的樣子,興奮的想要一併跳下山坡。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卻感到了一股力量在拉扯著自己。黎宗困惑的轉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胳膊已經被貝拉抓住了。

面對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的黎宗,總算理解剛才那位護衛話語所說“照顧”是什麼意思了——這位黎宗公子顯然沒有自己正在被保護著的自覺。內心頓時有種自己在照看著小孩子的感覺,貝拉在心中嘆了口氣,然後直視著對方,開口說道:

“別衝動的是你才是。因為你的護衛是因為有實力殺光下面的人,就算打不過也有辦法突圍才跳下去的。反而是你,你有那樣的把握嗎?”

“這個……”

“我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那樣的實力,反正我是沒有。所以恕不奉陪了。”

說完,貝拉就放開了抓著黎宗胳膊的手指,然後站起來,瞥視了轉眼間就已經殺死三個山賊的琅琊。剩下的山賊在發現來者不善之後,便呈現包抄的隊形,團團圍住了對方。即使琅琊的實力出乎預料的強悍,山賊們還是分出了一批人馬爬上山坡,追擊他們。

“坦白的跟你說,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的護衛是不會那麼容易死掉。但在殺敵的同時,還要分身保護你的話,就說不定了。”

面對黎宗投來的目光,坦然受之的貝拉抱著一雙手臂。

她的嘴唇微微的揪起,然後繼續說道:

“現在不跑的話,他還要留下來保護你。而你要知道的是,留下來的話,你們要面對的不只是下面的上百名山賊而已,更多還在寨子裡面,天知道里面會不有有強者。到時候除非你們可以殺光所有山賊,不然面對滿山滿谷的敵人,你們全部要死在這裡哦。懂了嗎?如果我都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你還要一意孤行的話,我們就此別過吧。”

不去看著劍氣縱橫,只憑一把劍不斷在收割生命的琅琊,貝拉轉過身,面對山林的深處。

然後,她側過頭,等待背後的黎宗給予他的答覆。視對方的答案,她會選擇按替自己等人爭取時間的琅琊意願,不介意幸苦點帶著黎宗一起逃,反之,她會毫不猶豫的丟下書生然後一個人離開。

畢竟,按照現在的情形,應該是越快撤退越好,不是在這裡解釋一大堆道理的時候。但正因既然有著萍水相逢的緣分,她才會多勸了對方一句,也可以帶者對方一起逃跑,然後和他的護衛匯合。這當然是最理想的狀況了。

但要是對方不聽勸的話,貝拉也不會停留在此。

(我可不是後輩那樣的爛好人,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僅有一面之緣的人士——其死活就真的要聽由天命了。頂多是能幫就幫,能勸就勸罷了。)

當貝拉在內心如此嘀咕的時候,黎宗的那一邊。

雖然他的情感上不願意在他人為自己奮鬥時,就這麼的離開。但在理智上也明白貝拉所言非虛,是秉著一份好意才對他好言相勸。在這個時候離開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黎宗表情糾結地看了正在奮戰的琅琊最後一眼,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嘆了口氣。

望著山坡下方,那個有些癲狂的背影,黎宗緩緩說道。

“琅琊出生的家鄉,就是被一群山賊滅村的。”

“……”

“全村只有被母親藏在乾涸的井裡,十歲的他活了下來,而山賊的狂歡——針對他村子人們的折磨持續了整整三天。無力阻止悲劇的他憑著自己的力量,吞食著死苔,花費七天的時間,挖開井壁爬了出來。琅琊精疲力竭倒下的時候,才被恰好路過村子的我撿到。因此,他無比的痛恨山賊。之前聽到這山上有山賊時,他還算能剋制,但真正面對的時候,他會暴走的。”

黎宗佯裝沒有看到貝拉那“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