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感遺憾。”

“有什麼好遺憾的,我可不會認同這種製造混亂的藉口。”

耀平靜的說:

“你口中的未來,在我看來什麼都無法保證。”

“這並不是我的藉口。”

黑袍審判長身上不斷滴落血液,地面暈染著一灘又一灘鮮紅的光芒。對方的臉色因為失血過多而顯得萬分蒼白。

縱然如此,他依然瞪著步步逼近的黑髮少女,繼續說:

“塞薩佩斯的人民只不過把愚昧轉移到了信仰上,他們盲從的本質在這六百年來根本沒變過。所以必須用火與血,讓他們醒覺。而且,在我看來,你與我們沒什麼不同。利用了大義的名分,你的雙手也是染上大量人的鮮血,甚至可說比主教們更加的惡劣。”

“惡劣嗎……戰爭不論是持有大義與否,對我來說,確實是再也惡劣不過的事情。”

耀首次點了點頭。

“雙方計程車兵都有著等著他們回家的家人,作為一方的棋子,他們無力反抗。我也不多說什麼。但我與你們的不同在於——”

來到了離審判長不足十公尺的距離,耀否認了對方所採取的行動中的“價值”,因為審判長對教國人民造成了無法彌補的傷害。

“失去什麼,拯救什麼,是由他們來選擇。你帶給人們的那些痛苦,讓他們流血——哪怕你認為這是有意義的,但這份意義就要他人來為你付出生命的代價,這是不對的。艾克斯他正是因為明白了自己應該為了什麼挺身而出,又該守護什麼,才站了出來。但不是全部人都會像艾克斯一樣,具有那份寬容和勇氣,能夠忍受失去心愛且重視的事物後,重新站起來。”

“……”

你的方法是錯的——耀如此斷言。

“所以,民眾原本就知道他們需要守護的事物是什麼,根本不用破壞了他們生活的你來說這些。當然,在我眼裡,你還不至於無可救藥。因為你肯跟我說這麼多,甚至在審判日當天,特意把各種事情告述那個固執的騎士,讓他向我求救,這就說明了問題。”

耀來到喬治審判長的面前,高高的舉起拳頭。

“只要讓我好好的揍上一拳。我就會不管你了,感到慶幸吧,你沒有對愛麗那孩子造成太大的傷害。”

“……我知道自己是‘惡’。”

審判長抬起低垂的眸光,吐出口氣。

“必要被犧牲的惡。所以,屠龍者你也拋棄那無謂的同情,在這裡殺了我,那麼整個塞薩佩斯會得到淨化。還是說……你不想虛偽的從我這種人的手中創造拯救平民的謊言。裝作清高,手卻染滿鮮血的、最惡劣的屠龍者大人?”

這種口氣與屠龍者說話,這已經不能單純的是冒犯了,而簡直就是找死的行徑。

“不對,我與像你這種背地裡做出罪行,被仇恨驅使的傢伙不同。”

察覺到此時的喬治身懷著死志,對自己進行嘲諷,耀也不為所動。

耀是這麼理解審判長的行為的,對方希望透過清洗塞薩佩斯城,讓這個國家暫時的充滿絕望,然後犧牲自己以獲得救贖——審判長這個破綻百出的計劃,讓她嗤之以鼻。先不說審判長對教堂深處的魔族教皇有什麼打算,單單是對方會讓這個冰雪國度千瘡百孔,沒有留下能夠領導他們的人,需要一代代人的重新建立起這座城市,耀就無法認同這個人的做法。

正是因為管理過一個四千人規模的居住地,有了經驗心得的耀才有資格說出這句話。

一個國家支離破碎後,就要花費千百倍的力氣將其重新建立起來。

“我不知道是什麼成為口口聲聲為了塞薩佩斯的你的毒藥,做出了讓國家陷入混亂的事情來。”

然而,她不會被對方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