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個自稱是“$$法道士”的人物的嘲笑聲。

“唔……”

般若頓時感覺納悶不已。

還在託雷斯皇國境內的時候,她找個時間,向皇女坦白了自己放走萊文帝子的行為,並且等待著對方憤怒與怨恨。

但是,她預想的那些並沒有降臨。

米洛麗斯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搖了搖頭。

“我認為沒有一個託雷斯人可以從巫妖手中解放了皇都的恩人要求更多事物。那是忘恩負義之舉。與那位帝子的恩怨,不假手於人,而是由託雷斯的人民自己來處理也確實比較合理。”

皇女深深的彎下了背脊,一舉一動端莊大氣,說道:

“無論如何,我想要感謝您的坦白。再一次感謝您拯救了米格蘭斯的冤魂。”

米洛麗斯的舉動太過於通情達理了,讓般若當時有點難以置信。但自從變成非人之後,不論是五官還是直覺比以往敏銳無數倍的自己,她確實從皇女的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負面情感。

因此,般若鬆了口氣,急忙把皇女扶起來。

但迎接自己的是,旅途上的沉默。

“……”

般若並不太相信這種異常寬大的說辭。心想著米洛麗斯會不會真的生氣自己放走了帝子,只是嘴上不說。心生罪惡感的般若小心翼翼的從旁試探幾次,然而皇女說絕對沒有這回事,還神色認真的願意向生命女神起誓後,般若才真的相信對方的話語。

想到這個大陸的居民對生命女神的信仰忠誠的程度,般若就排除了自己真的是被怨恨的可能性,轉換了思考的方向。

她開始覺得自己在溝通交流方面會不會太過於笨拙了?在原本的世界裡的“他”從幼稚園,小學,中學到大學——直到出來社會工作了之後,沒交過女朋友的經驗又是不容爭議的事實。

一心一意為事業拼搏,而在感情簿上留下了一頁頁的空白頁面的般若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

但是,這並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情。她的人際交際雖然有些封閉,但再怎麼樣也沒有可悲到這個地步才是。

來自於異世界尋常人家的般若一開始是以為在這個在階級森嚴的世界,若是自己主動與皇女身份的少女說話,這樣的行為會不會是被認為在套近乎,另有圖謀呢?

所以。

面對不發一言的皇女,般若便耐心地重複一日又一日的拑口禁語,猶如修行的苦行僧,等待有一天米洛麗斯能心血來潮地跟自己說幾句話,排解路途上的無聊就滿足了。

不過。

一直到了兩個多月過去,抵達了珈西亞王國的國境線,並且剛剛才經過羅德蘭——般若昔日與萊文帝國軍隊作戰的城堡的今天,般若才想起,要這三年裡都孤身呆在地下室裡,最近才從解放出來的皇女本人和尋常的少女一樣充滿活力,主動地和自己說話是不是強人所難了?

在窒息般的沉默中,般若越發納悶起來,撥出了口氣。

(等等……難道說,米洛麗斯是變得不懂得如何與人交流,而不是不願意和這邊說話?)

想通了這一點的般若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內心裡痛罵自己的愚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