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嚇得一哆嗦,收了手,尷尬地咳嗽一聲,轉身就向外去。

凌雅嫻心急得額頭沁出汗來,拉著凌雅崢出了這院子,抓著玉釵恨不得立時將那玉釵折成兩段,瞧著四下無人,恨恨地說:“何苦將這東西給了我?明知道屋子裡訓著‘家醜’呢,何苦叫咱們進去?”

“……怕是叫咱們替她盯著兒子呢,將晚秋打發到大伯孃房裡,是吃定了大哥不敢追到大伯孃院子裡去。”

“這麼說,大哥他是當真……”凌雅嫻腳步忽地一頓,說道:“這麼著,這不乾不淨的玉釵我越發收不得了,等我把玉釵轉送給六妹妹去。”一轉身,就向凌雅峨的院子走去。

凌雅崢輕輕搖頭。

梨夢跟在後面,輕笑道:“這元澄天的姐姐也太奇怪了,跟大少爺好端端的,偏要自己個鬧到夫人跟前。”

“只怕,是瞧出大哥沒什麼擔當,遇事只會躲,才及早地懸崖勒馬。”凌雅崢抱著臂膀,思忖著元晚秋的心思,就說道:“只怕,大哥的用處,就是助她離了趙家。”

“這豈不是過河拆橋?”梨夢輕哧一聲。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怪誰呢?”凌雅崢說著話,瞧著天色漸漸黑了,就帶著梨夢向養閒堂陪著凌古氏吃飯去,吃過了飯,正坐在房裡替凌古氏研磨敷臉的藥沫,忽地聽見廊外一陣急促腳步聲,就好奇地坐在裡間嚮明間裡探頭。

凌古氏正躺在美人靠上敷臉,聽見動靜,就也睜開眼睛。

“母親。”

凌雅崢聽是凌秦氏的聲音,詫異了一下,疑惑地想素來有條不紊的凌秦氏這會子怎麼慌了?

凌古氏不悅地躺在美人靠上,揭下臉上敷著的藥粉,坐起來由著繡簾、繡幕給她洗臉,就蹙眉問:“什麼事,這樣慌慌張張的?”

“母親,馬家打發人來討他們家姑娘的庚帖。”凌秦氏皺著眉,向門外指了指,示意凌古氏馬家的人就在門外等著呢。

凌秦氏一怔,先質問凌秦氏:“可是你亂了什麼禮數了?”

凌秦氏忙道:“母親,兒媳不是沒經過事的,這點子小事,難倒還弄不明白?”

“那馬家為什麼忽然來討要庚帖?”

凌秦氏一時語塞,須臾說道:“母親,不若將庚帖還給他們家,再打發人去青帝廟裡請老太爺問一問。”

凌古氏皺了皺眉,說道:“你公公忙著公事,連家也回不得,你還拿這事煩他?據我說,既然你公公跟馬家先定下來了,馬家如今要退,那就只能是你這出了差錯。可是你見馬家人時,拿了國公爺妹妹的架子?”

凌秦氏不料凌古氏執意認為錯在她頭上,登時愣住,“母親,兒媳……”

“我最知道你了,你這人看著大方端莊,骨子裡冷著呢。”凌古氏伸手在繡幕捧著的瓷罐中挖了一點帶著藥香的香膏,輕輕地在臉上塗抹均勻,一句話三嘆息地說:“我最知道你了,先前,就連我這婆婆,你也很不樂意搭理,定是你見馬家打發來的媒人時,拿大了,人家才以為‘高攀不起’,急著討回女兒庚帖。”

凌秦氏徹底目瞪口呆,望了一眼屋子裡坐著的凌雅崢,垂著手掐著帕子輕聲問:“那就請母親拿主意吧。”

凌古氏仔細看著自己個的兩隻手,略想了想,就說:“九月九日,你也向印透山去,好生跟馬家夫人說說話,務必叫馬家回心轉意。”

凌秦氏只覺凌古氏這話又好氣又好笑,斟酌著說:“這麼著,是不是顯得咱們太巴著這門親事了?別叫馬家看輕了。”

“就是你這性子才害得智吾的親事一波三折,行了,就聽我的,先將庚帖還回去,再打發人準備車轎,等著九月九日出門。”凌古氏說道。

“……是。”凌秦氏為難地應著,見凌古氏沒旁的吩咐了,這才退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