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道臨發現連一向冷靜的墨白都有點不耐煩了,心叫不妙,自己可不想當成他的出氣筒,賠笑道,“這鬼地方乾旱的不像樣子,哪裡找水去?小弟只是對移動的物體和人的生命有所感應,對水嘛就有點愛莫能助了,再說,你看這裡像有水的地方麼?”

墨白不屑道:“不行就是不行,還把你當鑰匙呢,連個鑰匙孔都找不到,這裡的死人下葬都用那麼多木頭,不可能從萬里之外運來吧,說不定這裡古代是一片茂密的森林也說不定!”

墨白對鍾道臨的不作為十分不滿,忍不住發起了牢騷,這也看出兩人的友誼經過幾場生於死的考驗已經非比當初,冷酷而又高傲性格的他也時不時和鍾道臨開點玩笑。

鍾道臨漫不經心的隨口應道:“是是是,這裡原來到處都是游泳的人行了吧?全都是多得數不清的林木,天天發洪水,地上水多的用不完,天上的……咦?”

正在無聊應付墨白的鐘道臨突然翻了個身,四肢平躺著貼在沙地上,眼中電芒一閃,一語不發的皺著眉。

“怎麼了?”

墨白感覺到鍾道臨的心靈波動,睜開雙眼從沙地上坐了起來,愕然問道。

鍾道臨輕輕的擺了擺左手,低聲道:“別吵!”

說罷閉上雙目,整個身子貼上了地面,側過臉龐,右耳一直埋在沙中,靜靜的側聽著。

一股股淡如蟲爬的微弱聲音從地下傳來,鍾道臨運功於耳,心靈徹底的放鬆到熟睡的無意識境界,全靠本能的靈覺感受著周邊的變化,每一個毛孔都徹底的放鬆,完全和周邊的環境融為一體,這個時候,他就是一粒沙,一粒沙就是他,再也不分彼此。

微小的聲音逐漸的被放大,變成了潺潺的流水聲,他耳中已經能分辨出水流碰上岩石而形成的撞擊聲,這樣的不再六識之內所能感應到的聲音別說是人,恐怕就是蝙蝠也發覺不了。

世人感受外借憑的是眼耳口鼻身這前五識,而鍾道臨所依靠的則是看不見摸不著的靈覺,密宗所說的第九識。

“是水,水流,沒錯,是水流,地下有河!”

傳來的聲音雖然微弱,但在鍾道臨的耳中卻不亞於大隊騎兵開進,越來越大的水聲就好似大江奔騰一般,他興奮得從沙地上蹦了起來,對著一頭霧水看著他的墨白大喊出聲。

“什麼?真的有水!?”

墨白兩眼一亮,“噌!”的一聲也從地上平平的飛起,帶起了無數的沙粒,伸手大力抓住鍾道臨的肩膀,興奮的問道:“有多深?”

剛才還手舞足蹈的鐘道臨聽墨白這麼一問,有點不好意思的說:“不知道,很深!”

“厄?”墨白呆了一呆,愕然問道:“大概有多深?”

鍾道臨撓了撓頭,對分辨深度這個難題真的答不上來,只是知道這條地下河很深,從地下的岩層中奔騰而過,嘆了口氣道:“水流很急,水量很大,具體多深不清楚,但要你我用手來挖,恐怕要一百年才能挖到!”

墨白卻沒有喪失信心,仍舊欣喜道:“發現水流就好,你不是說秦皇古墓必是和水有關麼?”

他就好像是航行在大海中的孤帆突然見到了陸地,就算是岸上是敵方的領土也能使快要喪失希望的墨白重新振作起來。

鍾道臨點了點頭,沉聲道:“我看此河必是通向羅布泊的一處地方,也許就是我們要找的所在,雖然希望不大,聊勝於無,墨大哥以為呢?”

第十一卷(始皇帝陵)第七章詭異寒湖

墨白沉吟了一下,贊同道:“或許樓蘭古城只是個座標,從祁連雪山上下來的冰川水和塔里木河、孔雀河、車爾臣河於米蘭河的河水彙整合了地下河,有這條地下河就能有別的方向流聚此處的地下河流!”

鍾道臨眼光發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