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的臉真粗糙。”金克絲用食指挑起凱特琳的下巴,臉貼著臉,仔細觀察著:“看起來就像男人一樣!你真的是權貴家族的大小姐嗎?”

“我是執法官,不是大小姐。”凱特琳的聲音依舊很虛弱,雖然得到了最好的治療,可大量失血也不是一時半會能緩過來的。

“真有趣!我明明只是想挾持一下警長,想不到扔在一邊的才是大魚!”金克絲坐在旋轉椅上,一邊繞著凱特琳公轉一邊自轉。凱特琳本來就頭暈,這麼一搞眼更花了,有氣無力地問:“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到底想要幹什麼……”金克絲不斷用奇怪的語調重複這句話,突然撞過來將凱特琳撲到,雙手掐著她的臉,長長的指甲陷進肉裡:“你們問了多少遍?我又說了多少遍!”

“我只要賈斯丁!我只要賈斯丁!我只要賈斯丁!”

“把賈斯丁還給我!”

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

金克絲喊得歇斯底里,聲音高昂而刺耳,彷彿是用指甲不斷地在黑板上劃來劃去。天藍色的瞳孔竟像是破碎的琉璃,佈滿了血絲。

“都說了我們不知道他是誰……”凱特琳艱難地開口道。

“不!你們知道!你們必須知道!”金克絲咬牙切齒地看著她,口中的熱氣撲到凱特琳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血腥味。那是她撕扯到沙啞的聲道里的血。

“可能是靜水監獄裡的一個囚犯……”凱特琳撇過頭,甚至都不敢看她一眼:“可他們已經越獄了!”

“如果賈斯丁哥哥越獄的話,一定回來找我的。”金克絲坐在地上,突然又變成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難道他拋棄我了嗎?不,不會,我很乖的……”

金克絲又流淚了,凱特琳也不知道這淚水是真是假。這個罪犯的行為似乎完全不講邏輯,卻又好像有跡可循。

“你其實沒有瘋,對不對?”凱特琳突然抬起頭,她犯罪心理學那一課可是A+的成績:“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從一開始你就計劃好了要劫持人質,選擇了最後也是最好的時機,在大家解除武備後動手;對著談判專家的假髮連開十幾槍,是為了彰顯你的槍法,讓外頭的人不敢輕舉妄動;一直表現得瘋瘋癲癲,可以使警員們無法正常與你進行心理博弈,只能儘量滿足你的要求。”

“不!我確實是個瘋子,有醫生開的證明!”金克絲的表情又變了,臉上明明還掛著淚痕,卻很正經地對凱特琳說:“我是瘋子,也是天才!難道你沒聽過那個笑話嗎?有人把車停在精神病院門前修車,車修好後,不小心弄掉了固定車輪的四個螺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