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流沙的怨恨性格,翼之城門一定不會這麼容易被開啟,否則的話,流沙不會將沙之巫全部調離,連仗都沒打便瞬間撤退。

代表翼奴命運的纖纖素手,手掌嵌進了百年之前便打上的印記中,在兩萬多人望眼欲穿之下,城門沒有絲毫的反應。

紀煙煙的頭“嗡”地一陣暈眩,冒出一身冷汗。

而她身下的翼人少年感覺到她身體瑟瑟發抖著,於是好心地提醒道:“聖翼公主殿下,您可以換另一隻手試試。”

紀煙煙沮喪得都要哭了。她換了一隻手,屏住呼吸,將左手按入城門上這銀色的手掌印記中,可城門仍舊是沒有反應。

“聖……聖翼公主殿下……”在城門下等候多時而不見城門動靜的翼人長老們,心裡不免有些發毛,到底出了什麼錯?

當年翼城南門的禁制,就是這一隻銀手掌。

惠王的話也還清楚迴響在耳邊:“你們這些一出生就該被奴役的人,你們的聖翼公主已經被投入火山之下,永遠不能復活。被奴役就是你們的命運!認命吧!”

永遠不能復活……難道是他們對未來實在太過期盼,以至於見到當時在烈火中現出尾翼的女孩子而錯認了她?這女孩子,其實不是……不是聖翼公主?那可就糟了……

“為什麼城門沒有開啟?”人群中開始有了責問聲。

“是不是……聖翼公主……有問題啊!”又有了低聲的懷疑。

只要有第一個人低聲嘀咕,謠言便如瘟疫一樣,迅速在人群中蔓延開來。

懷疑之聲在一瞬間四起,壓力全都壓向城門前這一護主隊伍。

白裡冷汗也撲簌簌地流下,再也沒有了剛才的囂張,什麼公主殿下的未婚夫之類,他絲毫不敢提起。

兩萬名翼奴!這數目要多出沙之巫數十倍。就算暫時和北淵站到一個戰線,算上紀煙煙,才六個人,如何去對抗?

“大家不要著急!”一個極為洪亮的聲音,壓過了在場所有的疑慮聲。

眾人看到一個穿著翼奴衣服的年輕人飄飛出來;他之所以能夠飄飛,是因為衣服外面穿了一對羽翼。北淵穿著真正的羽衣,這是剛才在地下屠場中救出的那個女孩“小榮”所送給他的,此時正好用得上。

“大家聽我說!聖翼公主殿下因剛剛恢復身分,對自身的能力並不完全瞭解,對翼城南門的情況也不很清楚,所以開啟城門時才遇上了一點麻煩。但是大家要支援與鼓勵她,我們一百年的時間都忍過來了,難道會連這一時都忍不了嗎?”

地下的聲音又減少了許多,北淵清清嗓,用真氣將聲音再次送出去:“接下來,我們要和翼人長老開會商討,如何開啟翼城之門,想必這裡面隱藏的方法,絕不會是將手印在城門上這麼簡單。請大家稍安勿躁,耐心等待。”

北淵這一席話多多少少安穩了眾人,但仍是有不合作的聲音出現:“要是聖翼公主殿下也打不開這城門,沙之巫們又已經全部撤離,沒有水沒有食物,那我們這些翼奴們,豈不是要活活餓死在這裡——”

“是啊!那我們還解放什麼,自由什麼,我們還不是要活活餓死!”

“快開啟城門,我們不要餓死——”

於是翼奴又開始騷動起來。

其實這些翼人說的沒錯,他們近百年來甘願聽從沙之巫的統治,就是這些沙之巫們可以自由出入東城門,給他們提供必要的食物和水。

沙漠之地是沒有水的,農作物也很難生長,所以這些翼奴們的日常生活,全靠沙之巫供給,因此他們的擔心是不可避免的。但這種擔心若形成恐慌,兩萬人發起瘋來……後果不堪設想。

北淵並不希望這種狀況發生,不僅僅因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在他內心深處,也極為同情這些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