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山,才敢無視自己。

“哼,顧學政算甚?叔父早看他不順眼,正要找個機會治一治,最好直接趕出冀州去,免得礙手礙腳!”

楚三郎固然為紈絝,但絕非無腦,有時候的舉動反而來自楚知州的屬意,故意鬧一鬧,引出各方勢力來。好讓楚知州看清楚,誰反對,誰贊成。因為顧學政是二王爺的人,來冀州之前楚知州已得太子吩咐,要多做手腳,排斥異己,穩固地方勢力,屆時太子才好登基。

不過楚知州初來不久,雖然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但很多東西得慢慢來,不可能一步而就。畢竟聖上只是病重,還沒有死。太子只是代政,還沒有正式扶正,朝野之上,情形未定,風雲正變幻著。

“好,既然這葉君生不懂時勢進退,正好拿來開刀祭一祭!”

當下楚三郎已拿捏好主意,又問:“阿福,那葉君生家裡還有甚人?”

阿福恭敬回答:“還有一妹……對了少爺,他們在觀塵書院邊上的南渡巷開了一間書帖店鋪,喚做‘獨酌齋’來著。”

楚三郎對於書帖店沒興趣,但凡書生,十有七八都有這方面的業餘愛好,既為了謀生,也為了打名聲,便問:“他家妹子如何?”

阿福嘻嘻一笑:“據說極美,但小人不曾見著。”

楚三郎哈哈一笑,朗聲道:“這妹子本公子看上了。”

阿福問:“可要現在下手?”

楚三郎馬鞭一揮:“不急,等明天踏青過後,先羞辱這書生一番,再去看妹子。”

阿福連忙點頭稱是,心裡知道少爺所說的“羞辱”手段,便是要弄葉君生過來當馬伕。

嘿嘿,所謂的北方第一才子到頭來居然要給自家少爺當馬伕,端是轟動性的新聞,出街之際,恐怕觀者如堵。

在他看來,才子光環也好,秀才功名也好,於自家少爺面前都是紙糊的東西。皆因唯有權勢,才是實實在在的把持。權勢壓人,稍稍弄些手段,就能將人搞得家破人亡,連死都死得不清不楚。

這樣的事情,自古以來海里去。綠珠何以墜樓?對比起威赫的權勢,無論是財富或是名聲,都顯得有些不堪一擊。如果你不堪受辱,唯有一死。

“走,回城去!”

楚三郎一拍胯下的汗血寶馬,噠噠噠又狂奔進城。兩面健僕對視一眼,嘴角露出苦笑,只得繼續開動雙腿,拼盡力氣追上來。

……

時已黃昏,一輪夕陽如血。

獨酌齋中。葉氏兄妹恰好開飯,忽而李逸風匆匆而來。

“李公飯否?”

李逸風見到葉君生雲淡風輕似的坐在吃飯,心頭沒來由有些惱怒,趕緊道:“君生,可否到書房借一步說話。”

葉君生知道他為何事而來,但有些東西又不好說明,只得請他到書房中。

“君生,你糊塗呀!”

門都沒關上,李逸風便拍手叫道。

葉君生一笑:“李公此言何解?”

李逸風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君生,昨天老夫剛叮囑你。切莫意氣用事,你怎地不聽,去招惹那楚三郎?”

葉君生淡然道:“李公。是他先找我買詩的。”

李逸風道:“那你賣兩首給他不就結了嗎?何苦惹他發性。”

葉君生曬然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

一聽這話,李逸風便知道壞了:此子犟脾氣上來,不好勸說。他先前聽到訊息,立刻心急火燎地趕過來。想找葉君生商議補救之法,孰料他油鹽不進,活脫脫讀書讀楞了的……當下嘆一口氣,推心置腹道:“君生,小不忍則亂大謀。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為了一時快意。陷了自身?這楚三郎不但跋扈驕橫,而且心狠好色……”

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