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地上,“你去開門,娘陪著你。”

小洛縮了縮身子,咬著下唇,不肯鬆開她的手。

“別怕,娘在家裡呢,不會有事的,爹爹也很快回來的。”想了想,沈芸諾加了裴徵的名字。

果真,聽著裴徵,小洛緩緩地鬆開手,一步一步往外走,到門口了,回過身看沈芸諾,找了旁邊的凳子踩上去,給吳桃兒開了門。

見是小洛開門,吳桃兒愣住了,臉上笑意僵住,“小洛啊,我聽著你孃的聲音了,你娘呢?”抬起頭,見沈芸諾站在桌邊,又往屋子裡探頭探腦,不見想要見的人,一臉失望。

沈芸諾不拆穿她,“許家嫂子來所為何事?”

聽著沈芸諾稱呼她為許家嫂子,吳桃兒臉上的笑更是勉強,“沈妹妹,怎麼說我們也是一個村的,叫嫂子太見外了,就你和小洛在家呢。”話完,不甘心的往屋子裡逡巡了幾眼,關著門,裡屋的情形見不著,不過,大白天又秋涼了,沒人會在家裡睡覺。

沈芸諾不接話,上前,和小洛站在門口,順著她膝蓋往下看,為難道,“家裡地兒小,就不請許家嫂子進屋做了。”

訕訕一笑,吳桃兒說擺手不用了,指著鬧哄哄的堂屋,聲音低了下來,“裴大姐被休回家,這麼重要的事兒還是剛聽到風聲,村子裡的人老實慣了,這不上門關心一二嗎?妹妹要不要過去坐坐?”

下著雨的院子因著來來往往的腳步,更是泥濘不堪,兩側石階也盡是泥印,可想而知,堂屋的泥地被踩成了什麼樣子,“我就不去了,他爹出門幹活了,天漸漸涼了,我還要趕製衣衫。”臉上明顯寫著攆人了。

吳桃兒不是不識趣的,裴徵不在,她來也沒意思,拍了拍胸前的棉布衣,掩飾自己心裡的失落,“是嗎?那我不打擾你了,堂屋正商量著裴大姐的親事,我以為你感興趣呢。”又覺得自己低著頭不妥,抬起眸,“我婆婆還在堂屋,先走了。”

關上門,小洛還踩在凳子上,好似不明白吳桃兒來了怎麼又走了,沈芸諾摸摸他的頭,“去睡會兒,爹回來,咱晚上吃豆腐。”上回去鎮上買了石膏,問裴徵,才知道,家裡做豆腐都是連著豆渣一起吃的,豆渣有股味兒,裴徵從小到大吃的豆腐都是那樣的。

小洛點了點頭,伸手要沈芸諾抱,躺在床上,不時看向窗邊的沈芸諾,來來回回許久才睡著了。

黑黑沉沉的天兒不知什麼時辰,光線暗,擔心眼睛受不住,收了籃子,將晚上要吃的菜拿出來準備好,之前挖的野菜她煮好曬乾收起來了,菜地的菜潑了糞水,這幾日都不能摘,找出曬乾的野菜,用水泡著,晚上吃豆腐,就著豆漿,再炒個素菜就行了。

收了曬衣杆上的衣衫,剛疊好,院子外就傳來腳步聲,以及說話聲,沈芸諾關上櫃子,走出門,看裴勇全身是水的站在裴徵身側,“阿諾,鍋裡有熱水沒,讓大哥洗洗臉。”

他出門遇著裴勇,說了自己去山裡砍樹,裴勇借了把刀跟著他,兩人在山裡逛了圈,先將要的樹做了記號,先砍著,那棵樹,明日就差不多能砍下來了。

“沒,我現在燒。”看裴勇手裡拿著刀,估計幫裴徵忙了,不敢耽擱的進了灶房。

裴勇侷促不安地站在院子裡,“不用勞煩三弟妹,我回屋換身衣衫就是了。”路上被裴徵拉著來吃晚飯,也忘記身上衣衫溼著,看裴徵屋裡屋外清掃得乾乾淨淨,他渾身上下是泥,哪好意思進屋,“三弟,我換了衣衫過來,別把家裡的地踩髒了。”說什麼也不肯進屋,轉過身回了。

沈芸諾在灶房也聽著裴勇說的了,還是燒了一大鍋水,抬起頭,就看裴徵脫下蓑衣,換了自己的鞋,牽著小洛站在門口,“大哥回去了,不用燒水了。”裴勇身為長子,肩上的擔子不比他輕,加之裴老頭和宋氏的性子,他心裡是同情裴勇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