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錢兩斤的比比皆是,她開口四文,舌尖回味了番味道,說起沈芸諾口中的白木耳來,“你說的白木耳長什麼樣子?”

沈芸諾明白她的用意,嘴角笑意不減,不卑不亢道,“和一般木耳差不多,不過更大,顏色偏白,吃法也多得很,玉翠姑娘感興趣的話,明天我可以帶些來。”

玉翠心念一動,心想難不成是銀耳,村裡人沒有見識,認不出銀耳也是自然,白木耳,越聽越覺得是銀耳,如果真是銀耳,那可是珍貴的,吃了銀耳美容養顏,清水鎮雜貨鋪子沒有賣銀耳的地方,他們都是從府城買回來,雖說花不了多少時辰,價格卻貴得很。

“橘子四文一斤我買了,不知道白木耳你準備怎麼賣。”試探地問沈芸諾,若是便宜,她多買些,主子們每日和一碗,心裡也記著她的好。

沈芸諾看她對銀耳感興趣,斟酌道,“我見鎮上也沒那個東西賣,原本想著去府城問問,物以稀為貴,它又長得大,一朵燉湯出來就有不少,我想賣兩文錢一朵,就怕沒人賣。”

守門的婦人蹙了蹙眉,覺得沈芸諾獅子大開口,再大也是木耳,兩文錢一朵,誰捨得花錢買,玉翠是夫人身邊的陪嫁,為人最是精明,兩文一朵是沒戲了。

“你家裡有多少?”兩文一朵,和府城的比起來便宜可不只一星半點,她想夫人來這邊沒停止過抱怨,哪知曉,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有好貨大家也不認識,反過來便宜了她們。

沈芸諾比劃出了個數,“差不多一百朵,木耳還有二三十斤,玉翠姑娘要不?”

玉翠面色一喜,瞬間又收斂了去,沉穩道,“要的,明日你讓你相公送過來吧,我看看是不是白木耳,真的是的話,我就全要了。”一百朵,吃到明年夏天沒有問題了,擔心沈芸諾轉手賣給了別人,先給了一百文定金,罈子十文,橘子賣了八十文,湊個整數,給了沈芸諾兩百文。

裴徵在邊上不發一言,四文錢的橘子都有人買,他想家裡說不定要走大運了。

走遠了,裴徵還愣愣地沒回神,沈芸諾側目問他,“你怎麼了?想著什麼呢?”

“我看玉翠姑娘是認識白木耳的,否則也不會如此爽快。”四文錢一斤的橘子玉翠明顯遲疑了,待聽說了白木耳,雙眼又亮了起來,甚至多給了十文,誰家做生意都不曾有過的事兒。

事情反常即為妖,他擔心其中有事。

經裴徵提醒,沈芸諾也明白些事兒,白木耳的名字是她說給裴徵的,真正該叫銀耳,大戶人家夫人小姐最喜歡銀耳蓮子湯,玉翠管著廚房一塊,肯定是知道的,她以為佔了便宜,不想是人家撿了她的便宜。

不過,兩文一朵,她也沒吃虧,“明天我和你一起來,說了給玉翠姑娘一百朵,咱回去數一百朵出來,剩下的問問哥那邊。”

想要賣東西給酒樓飯館子不是容易的事兒,家家戶戶有親戚,人人都照顧熟人生意,哪會買她手裡的,貿然上門,說不準還會得罪人,沈聰那邊沒訊息她也認下了。

裴徵想說不用,張了張嘴,舌頭打轉,笑道,“好。”

東西賣出去了,兩人去鋪子拿了棉被給了剩下的銀子,又去雜貨鋪買了二十個雞蛋。

揹簍裝得滿滿的,裴徵走在左側,沈芸諾走在右側,中間牽著小洛,一家三口,陽光暖暖的照在身上,洋溢著濃濃的幸福。

村子裡的人都盯著他家的動靜,走時揹簍裡裝著罈子,回來換成棉被,而且,上次趕集他們才買了棉花,如今又彈了兩床棉被,可見是掙大錢了,裴徵買棉花的事再次在村子裡炸開了鍋,有家裡堆著橘子的人家不由得猜他們賣橘子掙了錢,可橘子味道不好,幾經打聽,得知裴徵借過糖,都各個回家搗鼓去了。

有了新棉被,沈芸諾將床上的舊的換了下來,被套是成親時沈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