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如了願才好,若生個女孩,周菊估計會失望好一陣子。

金花做衣服,針線稀疏,且歪歪扭扭,比不上沈芸諾的整齊好看,她速度快,三五下就縫製好了袖子,手指摩挲著針線,在針線末打了兩個死結,嘴巴貼著結,咬碎針線,手順了順袖子,即使醜,她心裡也喜歡得不得了,察覺中間有幾腳針線不勻稱,她雙手握著搓了兩下,回沈芸諾道,“你身子不舒服,小洛四嬸不是蠻不講理的人,不會和你計較的,再者,你真過去了,之後孩子有點什麼,她心裡就該怨你了。”

金花隨口亂謅,心裡沒有其他意思,沈芸諾聽得目光一暗,周菊想要兒子,她如果做什麼衝撞了她,周菊怕追悔莫及。

兩人不痛不癢的說著話,日頭爬上頭頂也不見裴徵人影,沈芸諾洗了裴徵從山裡挖回來的菜,自己生火做飯。

沈芸諾聞不得許多味兒,在灶臺前坐了一會兒,胸口悶悶的,呼吸也不順暢,捂著嘴,急忙跑了出去。

李杉不在家,金花來這邊蹭飯的時候也多著,裴徵懂得照顧人,一日三餐不用沈芸諾費心,見沈芸諾蹲在外邊石階上,頭埋得低低的,猜著她又孕吐了,從窗戶邊探出半個身子,頓道,“阿諾妹子,你去堂屋坐會,這時候,裴三估計不會回了,我隨便弄點吃的再說,你歇著就是了。”

平日裴徵在家做午飯她也在,大致知曉怎麼做,開啟碗櫃,早上沒吃完的饅頭和粥還有些,她將旁邊筲箕裡洗乾淨的菜切好,問沈芸諾,“中午咱吃這個如何?”

沈芸諾聞不得腥味,菜裡邊只敢放少少的鹽,金花指了指筲箕,得到沈芸諾點頭後,移至灶臺前,灶眼裡的火燒得正旺,她急忙往鍋里加了水,煮了菜,夾起來拌拌,沈芸諾喜歡味道清淡的,她卻偏愛重的,因而拌了兩份,一份味道輕的,一份味道重的。

縱然裴徵一個大男人,灶房也收拾得乾乾淨淨,金花不過簡單的弄樣菜,好似灶房亂了許多,心下不好意思,收好砧板和菜刀,又拿灶房攤開的白色棉布擦了擦,面上才鬆了口氣。

沈芸諾害喜的反應淡了,而剛剛,聞著灶房裡的味兒,胸口一陣噁心,許久才緩過勁,卻也只敢站在外邊,一進屋,胸口又悶得難受,看向金花,由衷感謝道,“今日多麻煩金花嫂子了。”

金花不以為然,拿起筷子,嚐了嚐她拌的菜的味道,眼神略微嫌棄,“我廚藝不好,今日你隨意吃點,裴三兄弟回來再讓他給你弄過,咱先墊墊肚子。”

“金花嫂子廚藝比小洛爹好,我最近聞不得重味兒,放點鹽就好,再說,今日可是多虧了有你呢。”沈芸諾趴在門邊,止不住的嚥了咽口水,倒不是餓了,而是胸口泛酸,她好些日子沒進過灶房了,平日,裴徵陪著她不吃油,吃臘腸也是自己在灶房吃,不敢拿出來,追根究底,皆是油腥味太重的緣故。

小鍋裡熱的飯菜差不多了,金花瞧了眼灶眼裡的火,直起身,目光落在沈芸諾蒼白的臉上,道,“這有什麼,往日我在這邊白吃白喝,你和裴三兄弟不也什麼沒說,難為我沒多的反應,否則,什麼也不能做。”

兩人正說著話,門外有人敲門,沈芸諾拿掃帚將地上的汙穢掃了,倒水漱口後才去開門,一問,知曉是羅春苗,沈芸諾眼神微詫,“大堂嫂怎麼來了,吃飯了沒。”

羅春苗一身暗綠色衣衫,下繫著一條長裙,縱然裴年不在鎮上做工了,羅春苗的穿著也和莊戶人家婦人不同。

羅春苗抬腳進了院子,微微一笑,“堂弟說你進不得灶房,叫我過來瞅瞅,那邊院子離不得人,他怕還要些時辰回來。”

話完,見金花端著兩盆菜從灶房出來,羅春苗揶揄道,“我倒是忘記這邊還有個身強力壯的了。”

沈芸諾也笑了起來,問起周菊的情形。

羅春苗斂目,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