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內是四面抹灰的土牆,房間正中央只擺放著由數根金屬鏈從天花板吊起、燃燒著“神香”的香爐,使昏暗的室內迷霧瀰漫。

而三個黑袍人圍爐而坐。

聞到香爐中散發出來的氣味,吉米父親不禁一陣恍惚,連自己懷中的妻子也感覺變輕了一些。

但他也不敢怠慢,連忙進入說不上寬敞的房間,先是萬分恭敬的對三位主教大人彎腰行禮,把緩緩妻子放在地上,然而,在他打算以倒退的動作,把身後的門關上時——畢竟,把身後背向幾位大人可是大不敬的行為。

這時候,其中一位黑袍使徒卻招了招手,門就無聲關閉了。

“使、使徒大人。”

房間驟然陷入黑暗,只剩下香爐燃燒著的香氣,和三位自己信仰的神明的使徒,其隱隱赤紅的眼瞳投向自己的目光。

這讓吉米父親不禁心中緊張了起來。

不知為何,男人覺得眼前的使徒和自己從神父口中瞭解的不太一樣,但具體又說不上哪裡有問題。哪怕是自己懇求神父,得來了讓使徒大人治療妻子的機會,當下的場景還是使入教不到兩個月的男人的心動搖了起來。

因為那種感覺,彷彿自己正在被身形龐大的毒蛇給盯住了一樣,吉米父親的四肢僵硬了起來,不禁想要逃跑。

然而,與教會中他聞到的、甚至更加濃郁的爐中香氣讓他無視了這些剛從心裡復現的質疑,吉米父親連忙憑感覺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語氣急迫的開口:

“尊敬的使徒大人,我已經帶來了我的妻子,懇請大人降下神蹟治——”

“我等知道了。”

依然那個之前招手把門閉上的使徒,他抬手就打斷了男人的話語,聲音宛如鋼鐵刮過盔甲。其他人如雕像般巋然不動,黑袍不見一絲擺動。

“過來吧。我現為你賜福,淨化圍繞在你神州惡毒的病氣,再給予你的妻子康復的神蹟。”

“遵命大人!!感恩至高輝光的仁慈!”

見使徒大人如此直奔主題,吉米父親頓時大喜過望,懸著的心頭大石終於落地,心中甚至痛恨自己那瞬間的猶豫。

吉米父親連忙摸黑重新抱著妻子。

他小心翼翼的低下頭,並且膝蓋匍匐前進,欣喜的向著右邊的使徒爬去。

在昏暗的光線下,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使徒大人伸手的手臂位置,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頭位於對方手臂的下方,就如同自己在神父那邊接受的賜福洗禮一樣,耐心等候。

“……”

男人卻沒看見。

下瞬間,那位使徒大人抬起的手掌,兀然出現了散發著黑氣的五根尖爪。

在那位使徒帶有冷意的視線下,就要往吉米父親毫無防備的頸項切去。

而就在愚鈍無知的男人即將腦漿迸裂,綻放鮮紅之物時——

“——真是受不了。”

銀髮魔導師的聲音在吉米父親身後響起。

隨著一聲巨響,緊密關閉的木門連同部分牆體爆裂,巨大的風壓揪起木門和石塊竟然避開趴倒在地的吉米父親,巨大的碎片精準飛向了三個使者。但是這些都無法對至高輝光使徒照成任何麻煩。只見兩人依然不動,只有那位伸出手臂的使徒手臂突然延長,一陣殘影下,便將石塊和木片切的粉碎。

“!!!”

“原本想和後輩先掃除外面的敗類,再來看你們這些人在玩什麼把戲,沒想到這麼快就露出了真面目啊。哼哼,這下也好,省得浪費我的時間,看一個愚蠢的男人在跳進陷阱,還幫人數錢的戲碼。”

在三位黑袍使徒驚異的目光下,石塊打崩了吊著香爐的鐵鏈,使之掉落在地上。

清風掃除了讓人頭腦昏沉的致幻氣味,並且外頭燦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