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沉入地面,安靜的等待。

“先人們好不容易斬斷的因果,不能再與之有任何糾葛了。”

““遵命!!””

兩人誠惶誠恐的退開了,重新回到皇帝的身邊。

似乎確定了琅琊和鎮寺已經沒有得到它們的心意,天子劍與宰相劍再一次緩緩的下沉消失,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黎宗眼睜睜的看著這種情況,放任兩把邪劍尋找下一個有緣人,沒有去阻止。

接著,轉頭望向吐血不止的長夜伯,皇帝開口問著有些意味不明的話語:

“……滿意了嗎?”

“啊啊。”

司馬翊驥笑了。滿臉血汙,精美的盔甲出些裂痕,頭盔也摔到了遠處去。

“滿足了。”

能夠活到現在,多虧了邪劍賦予的驚人生命力,如果不是一下子抽出太多力量,而是慢慢的蠶食精神的話,得以被靈氣淬鍊的就不只是體外,而體內的五臟六腑。到時候,這份生命力肯定會變得更加的駭然……雖然說本質也會更加的脫離人類的範疇。即使如此,在被皇帝擊敗,邪劍拋棄自己的如今,他也快死了。

“終於從先人的痛苦中解放了,血冷下來了。”

將軍費力的抬起手臂,讓自己身體往旁一轉,改成仰望著夜空的姿勢。感受著喉嚨處幹稠溫潤的血液緩緩流動,他開口說道:

“皇上啊,你要小心‘那些人’。他們的勢力,他們的力量比你想象中來得強大。沒有人能夠在他們的威迫下反抗。而他們的圖謀,不是你的江山,而是更加,更加的深層的東西。”

“……”

“罷了,區區一介叛將說這些又有何用。只恨我和父祖輩生不逢時,無法在祖帝麾下作戰。”

面對皇帝的沉默。長夜伯瀟灑一笑,不再提起那些錯綜複雜的事物。反正也與他無關了。黎宗看著將軍的眼睛藏著心向神往的那份神采,長夜伯的那雙眼睛穿越了遙遠的時空,黎宗彷彿看見了對方所憧憬的那段戰亂的年代,也是崢嶸的歲月。

“——踏雪離鄉萬里徵,士兵乘風揮熱血。

——烽火烈焰金伐鼓,王將枯骨遍野路。

——亂世雄關兩廝殺,孤城挑燈謀陰陽。

——三軍策馬萬重山,折戟沉沙甘如飴。

——此路一去荊榛路,幽葬丘墳笑人間。”

在眾人面前張開血口,緩緩吟唱詩詞的長夜伯,眼神逐漸的迷離。

“如果老天有眼的話……下一世,就不要讓我出生在這樣和平的世間了……這也,實在……實在太無趣了。”

那雙眼眸失去了昔日由強烈的意志散發出來的光彩,長夜伯長長地撥出口氣,接著緩緩合上了眼睛。

一位叛變的將軍就此永世長眠。

見狀,皇帝悄然嘆了口氣。

司徒家的祖先以前立下了汗馬功勞,為後人贏得了世襲的爵位。但並非所有人都甘於享樂。

司徒家長夜伯一代代的懇求皇帝讓他們搬遷到兇險之地,領兵為國戰鬥,寧願死在戰場上,也不願意被關在名為封地的囚籠裡。然而,答應其後人榮華富貴的皇帝,不可能輕易的讓功臣後人去九死一生的地方——因為那會引起滿朝文武與甘於安樂的爵士猜忌,也會為後世皇帝開了一個先河,讓他們能夠以這樣的方式排除異己、功臣。

因此,每一任長夜伯的夙願永遠都得不到皇帝的允准,相信他們也知道這一點。

單單是這點,他這位皇帝就有做得不好的地方。

“喂。”

當少女的嗓音在十分接近自己的距離響起的時候,沉思的黎宗這才回過神來,並且注意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從剛才開始,自己就因為太過專注,忘了放開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