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回到入住的酒樓之後。

“……我對你們幾個怎麼說呢。”

關上房門,貝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臉色,對坐在桌子下角的三人如此說道。

“你們說什麼也要把陽的孩子給帶回來再說吧。他們可是拐帶犯啊,拐帶犯!甚至說是綁架也不為過!怎麼能同情他們呢!”

般若苦笑著。

“那個,前輩啊,你聽我說……清官難斷家務事……”

“我們不是什麼官!我們是一起冒險的同伴!冒險者!同伴的女兒被對方用卑鄙的綁了過來,而且還致傷了我們的同伴,這怎麼可以算了!後輩你的心也太軟了。”

雷奧和塔米也等著她的解釋。只是比起情緒有些激動的貝拉,在場目睹過般若臉色不斷變幻的情形的他們顯得更有耐心。

內心充滿著不滿的貝拉起初還拒絕聆聽般若的解釋,但最後還是按抑下心情。當般若把對面的說法告訴銀髮魔導師以後,貝拉就張大著嘴巴,身體失去力氣般慢慢的軟倒在椅子上,遲遲的無法說出話來。

“抱歉,是我誤會你了。”

貝拉臉色慢慢的緩和了下來,嘀咕道:

“說得也對,假設後輩你有一天和一個很糟糕的男人結婚了之後,不幸離世,而孩子又跟著不靠譜的父親生活。我也一定會把你的孩子搶來,自己照顧的。”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請不要拿我來做這個例子。我都想吐了。”

“唉……”

雷奧也是不好受。般若能理解,因為這位重戰士也是有孫子的人,大概能理解欣兒外公的想法吧。但立場不允許自己倒向對方那邊。因此,雷奧站起身來,離開了房間去外面透氣。

塔米則是陰沉著臉孔,有股信念被動搖的糟糕感覺,交叉著手臂安靜的坐在那裡。

他的想法是對方顯然是錯的那一邊。但考慮到欣兒的幸福,假如陽真的醒不來的話,難道女孩又要失去外公一家的疼愛嗎——這樣的矛盾讓他十分的窩火。

“不管了!我什麼都不管了!”

這樣的氣氛下,貝拉惱怒的發出叫聲,銀髮在煩亂的雙手一頓亂抓的情況下,顯得雜亂。

“夾在中間讓我們怎麼做人嘛!就好像……就好像……”

酒樓房間內愁眉不展的人們,窗外傳來的蟬鳴聲,也無法解開他們心中纏繞的憂愁。

貝拉她咬緊了下唇,吐露了這裡的每一個人想要否認的心聲。

“我們才是要破壞他們一家人團聚的惡人一樣了不是嗎?”

***

當文武百官吵得唾沫橫飛時,皇上就像一個沒事人一樣,批閱著一個又一個的奏摺。

(看來今天又是一個一成不變的朝會。)

恆黎皇帝——黎宗心裡這麼想。

而上朝的一開始就有如山高的奏摺——很大原因在於最近出宮遊玩造成的後遺症,高度卻從早上到中午一丁點都沒有減少的跡象,身旁的侍從不斷的增添高度。而且,全國各地的官員每分每秒都在源源不絕送來。

(這是打算突破朕黎明殿的天花板嗎。)

這樣的事情,每一次在砍了翫忽職守的傢伙的頭顱後,全國各地的官員就會猶如驚弓之鳥,無論大小事都寫進奏摺裡面送給自己審批。

即使在心裡面如此吐槽。然而,這就是一位皇帝的命。黎宗嘆了口氣,依然在下筆決定了一個又一個關乎到黎民百姓生活的決斷。

“啊。”

猶如一個人形機關,不斷在奏摺寫下評語的皇帝此時突然發出細微的驚訝聲音,直盯著手裡的一個奏報。

為不久前被貶的吏部考功司該由誰取代他位置一事,吵得面紅耳赤的兩位極品大臣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