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如墨笑道:“這種畜生金貴的很,我可沒有那麼闊綽。河底監獄裡倒是有幾隻,等拿下監獄,二位平分!”商議完畢,靈霧冬連夜趕回,其他人則在靈妙山莊的客房中住下。

夜深,星星點亮了整個夜空,靈如墨站在院中,看到頭頂突然劃過幾顆流星向著遠方飛去。這個情景不由讓他想起了龍瑤山上發生的一幕幕,他不由得陷入了對往昔的回憶中。

希明辰此時也來到院中,靈如墨轉回頭笑道:“希兄睡不著?”

希明辰道:“夜不能寐,看到你在這裡,想跟你聊聊。”

靈如墨道:“先生可曾改變主意了?”

希明辰道:“之前以為靈宗不過是偏安靈山,只求自保。今日才明白,靈宗弟子心繫天下,待時而動。不過即便是靈宗軍紀嚴明,靈妙堂遍佈天下,要想平定天下亂局,恐怕依然是力不從心。”

靈如墨問:“希兄是聖教宗之後,請問,千年前聖教宗創教之時比起今日靈宗如何?”

希明辰一愣,心中暗想,莫要說聖教宗創教時,就是輔助先王平定天下後,身邊教眾也不過數百人,於是搖搖頭道:“不如。”

靈如墨又道:“今日天子比起千年前天子,又是如何?”

希明辰又搖搖頭道:“當年荒族暴君擁兵百萬,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天下各國無不膽寒。今日天子已經名存實亡,各族崛起,諸王稱霸,絲毫不把天子放在眼裡。”

靈如墨道:“如此,為什麼靈宗就不能平定天下亂局呢?”

希明辰道:“千年前天下之憂在於暴君,今日之患卻在道德淪喪。國君重利,不顧道義,為求一城一地,殺人盈野。以至於上行下效,人心向惡。一個暴君易除,如今這天下這麼多暴君,可怎麼除得乾淨!”

靈如墨大笑道:“希兄一語中的,治天下,最難的還是治人心。當年是如此,如今也也是如此。如今天下紛亂,靈山地處四戰之地,隨時都有可能被捲入各國紛爭之中。靈山中多為落魄平民、奴隸,都渴望天下太平,迴歸故土。這是靈宗眼前的要時刻面臨的危局。”

希明辰道:“我不過是河底監獄的一個囚犯,命不如草芥,承蒙靈宗相救,才死裡逃生。若是靈宗有難,我義不容辭,不過……”

靈如墨知道他想說什麼,他抬抬手打斷他道:“這不過是眼前危局,此局易解。希兄是聖教宗之後,自幼博學多才,對帝都朝廷、聖教樞諸事瞭若指掌,以天下為己任,靈宗想要先生相助之局,是平定天下戰亂,與萬民共謀太平,這也是大教司的遺願。當然,靈宗上下也將傾盡全力,相助希兄查清希大教司遇害真相,還大教司公道。”

希明辰沉思良久道:“靈宗胸懷天下,令人欽佩,能夠為天下蒼生盡一份力,也不枉我家族使命了。”

靈如墨道:“只是這治天下的路崎嶇難行,少不得流血犧牲,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

希明辰苦笑道:“我如今一無所有,除了這條命,還有什麼可以輸的呢?”

靈如墨立刻起身深施一禮道:“有希兄相助,天下太平可期!”

送走了希明辰,靈如墨在院中輕輕舒了一口氣,一顆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他正在思索下山尋找凌長風的事情時,靈如弦拿了一件披風,來到院中,看到靈如墨正在望著天空出神,把披風在他身後輕輕披上。

靈如墨突然回過頭,他似乎看到了方芯兒正在衝著他微笑。

他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靈如弦,熾熱的眼神燙的靈如弦臉頰一片紅霞,不由羞澀的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