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聖國學禮,移風易俗,但是這些年來,粗獷的遊牧遺風一直沒能從根本上改變,就拿見駕禮儀來說,耀流天和耀流師都是大大咧咧的直接進門,從不通報自己的管職和姓名,誰知道這位堅冰大人卻對這些“虛禮”執行的絲毫不差,耀流天和耀流師相視一眼,突然覺得自己剛才不通報就直接進門失了禮數,頗有些難為情。

科瓦王道:“愛卿,不必拘禮,快些進來!”

堅冰這才大步前行,在大殿門前跪倒行禮。

耀流師道:“堅冰大人何苦跪得這麼遠,近前來吧。”

堅冰低頭道:“回稟監國,下臣為文職,司禮儀諸事,不敢怠慢,按照禮典,僅能在此次聽宣,無王命不敢造次。”

科瓦王高興的說道:“堅冰執掌全國之禮,能夠嚴格執行禮儀諸事,本王非常欣慰,起來,到近前來,有事相商。”

“遵王命!”堅冰這才站起身,走到科瓦王身邊。

耀流天和耀流師以為可以談正事兒了,就衝著這位大人點頭微笑,剛要說話,誰知這位內廷司禮大臣又施禮道:“見過監國!”耀流師趕忙回禮道:“大人客氣了。”

堅冰又施禮道:“見過牧蠻將軍!”耀流天也躬身回禮,對他來講,讓他習慣這些宮廷繁冗禮儀,真真比在戰場上廝殺痛苦千萬倍。

科瓦王指著堅冰微笑道:“天兒在南疆,可能不熟悉,堅冰執掌內廷禮儀諸事多年,經驗豐富,自今日起你要在府中研習國使外交禮儀、聖族大典規程等,一應事宜皆由他安排。”

“兒臣遵命!”耀流天低聲道。

科瓦王又交代了些細節之事,考慮到耀流天旅途勞苦,便讓他先行告退,回府休息。

耀流天同幾個隨從來到皇宮外,為了享受他最後的一點兒自由時間,他沒有走最近的路回府,而是騎著戰馬繞道王城大道。

科瓦王城遷至此處不久,建城之時參考了天下各大族的王城形制,皇宮內城參照帝都,高大巍峨,氣勢雄渾。外城則參照苦族王城,佈局合理,建築精巧,別具一格。

王城大道用各國進貢的奇異草木,隔離出寬闊的大路,各國商旅穿梭不絕,路邊的高大酒樓裡飄出各族絲竹音樂伴著歌女淺誦低吟和陣陣酒香,耀流天看著這些繁榮景象,心情不由得舒展了些。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在大路旁看到一個身著青色長袍的少年,站在離自己府門不遠的巷口。

耀流天突然覺得這個身影非常熟悉,但是又一時想不起在那裡見過。不由得策馬向前,走的近了,只見青衣少年躬身施禮,耀流天突然想起,這不就是那個安然城中出手相助自己的青衣少年嗎?

他立刻翻身下馬,對少年道:“多謝小兄弟在安然城中出手相助,還不知尊姓大名?”

少年深施一禮道:“能為殿下效勞,榮幸之至。”

耀流天道:“此處不是講話之所,不知道能否同我回府一敘?”

少年道:“殿下相邀,在下不敢推辭。”

牧蠻將軍府建在王城的偏僻巷子裡,這裡本是一座無主的荒園,耀流天命人簡單修整了一下,就住了進來。

在所有的王子府邸中,是最不起眼和簡陋的一座。

府門窄小,連廊也未上顏色,極為簡樸。二人穿過正堂大廳,來到後庭,這裡是種著各種花草,一片綠意盎然。花園中唯一一座建築,是院中心處的長亭,這裡是府中最幽靜的所在。

自從府邸整修完畢,耀流天便領兵在外征戰,除了偶爾回宮參加年慶觀禮,幾乎沒有在府中住過,實在是辜負了這一片美景。

耀流天一邊吩咐管家準備酒宴,一邊請少年在長亭中落座,耀流天道:“那日在安然城中情勢危急,若不是小先生出手,估計已經命喪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