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一早,只要耀流天起身,府中侍衛就通報道:“內廷司禮大臣堅冰已經等在府門外多時了。”耀流天只得嘆息一聲,外出迎接。

堅冰不愧是恪盡職守之人,他每次都僅僅等在門外,從不失禮,錯走一步,錯說一句。每次耀流天迎接,他都要按照內臣會見牧蠻將軍的禮儀從頭到尾來一遍,讓耀流天哭笑不得。

堅冰不厭其煩,認真教授耀流天外交禮儀。教習結束後,他還堅持要在將軍府中模擬全部典禮規程進行演練。

牧蠻將軍府上下都要按照聖族朝廷禮儀,從早到晚不斷的重複進行著各種繁文縟節。雖然這讓自由慣了的耀流天苦不堪言,卻讓牧蠻將軍府中出現了從未有過的熱鬧景象。

與此同時,耀流師也在加緊準備國禮。與其他各族比起來,科瓦此次出使的聲勢雖然不大,但是每個細節的準備卻絲毫不馬虎。

出使前一天,各項準備已經基本就緒,耀流天得到了難得的休息時間。在庭院中,他深深的呼吸著清晨新鮮的空氣,彷彿要把自己這幾日的憋屈全部吐出來。

此時門外通報道:“殿下,門外有客人求見。”耀流天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問:“是哪位?”

內監道:“來客只說自己是您的舊友。”

這幾日他的頭腦已經被出使的事情佔滿了,耀流天竟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舊友?難不成是南疆的舊部?會是誰呢?

躊躇片刻,他突然想起,靈如墨在前些日曾經說,靈山上會有人來訪,馬上吩咐內監請客人到客廳一敘。

來者正是靈如墨和希明辰、靈夢寒。靈夢寒自從知道了希明辰的救命之恩,幾乎片刻不離左右,盡心照顧希明辰的起居。希明辰開始還非常不適應,但是見勸解無效,而且這個孩子非常真誠,聰慧好學,就儘量讓她少做事,多讀書,經過幾日,兩個人也就沒了剛開始的尷尬,有了幾分默契。

耀流天見過了三人,相互介紹後分賓主落座後,耀流天道:“墨先生近日可好?”

靈如墨道:“我還好,不知殿下這幾日修習儀典,進展如何?”

耀流天苦笑道:“比起沙場征戰,要痛苦百倍!”

靈如墨道:“若是有什麼問題,殿下可以隨時來問希先生。”

耀流天問道:“不知這位希先生是否就是你提過的聖教宗後人?”

希明辰道:“在下是聖教宗後人,家父是聖教樞掌印大教司。”

耀流天道:“難道你就是希玄和大教司的公子?”

希明辰驚訝的問:“殿下也知道家父?”

耀流天輕輕嘆氣道:“雖然我遠在南疆,但是各國的大事還是有所耳聞,此事實在令人惋惜。”

希明辰道:“家父心願,未盡事業,明辰將會繼續替他完成。我對聖教樞和朝廷諸事都知曉一二,願意協助殿下出使帝都,完成使命。”

耀流天大喜道:“太好了,能夠得到先生相助,此次出使無憂了!感激不盡,請受我一禮!”希明辰和靈夢寒立刻起身回禮。

希明辰問:“聽說此次科瓦出使禮單是由監國殿下親自操持的是嗎?”

耀流天道:“正是。”

希明辰問:“可否看看禮單?”

耀流天道:“先生是擔心禮單中有什麼差誤?”

希明辰點點頭道:“正是,聖族最講禮儀,宮中各種儀典規矩很多,何況此次殿下是以國使的身份出使,贈禮就是國禮,一切都要謹慎,我曾經經手過幾次國使朝見,知道其中一些皮毛,所以想看看。”

耀流天馬上吩咐府中人拿來出使禮單。希明辰取過來,認真的看著,不時點頭。過了一會兒,希明辰道:“這一定是經過精心準備的禮單,禮物盡顯奢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