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收成該不錯罷。”

穎考叔的娘坐在自家院裡的磨盤上,望著頭頂兩峰夾峙處、那巴掌大小的天空,出神地這樣想著。(看小說到頂點。。)自打兒子當上這穎谷的封人,她有好多年,沒見過藍天下一望無際的原野,和阡陌間金黃的麥浪了。

“娘請寬心,這山谷裡清淨,水土好,您能長命百歲呢!再說,兒子有的是力氣,有朝一日發跡了,一定套上最好的車子,陪娘您全鄭國到處走走看看,娘想去哪兒,兒子就陪您去哪兒。”

想到這兒,老太太的臉上泛出笑意:什麼麥浪,什麼車馬,都有甚打緊?兒子孝順,才是為娘最大的福分呢。

“啾啾啾啾~~”

谷中的山雀忽地撲簌著驚叫起來。老太太急忙跳下磨盤,整了整衣裙。她知道,來外客了。

小院的柴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錦衣公子疾步搶進,納頭便拜:

“晚輩給老夫人請安!”

老太太透過籬笆,影影綽綽瞥見車馬從人無數,早自吃了一驚,待得來人進門下拜,更是嚇得連退幾步,險些兒絆倒在門檻上:

“大、大叔快請起,折殺老婦人了。小兒奉命公幹,尚未歸來。”

那錦衣公子,卻不是京城大叔段是誰?

大叔站起身來,笑容滿面:

“老夫人已近喜壽之期,如何擔不起本公子一拜?來人,快抬進來!”

院外一聲喏,從人們手抬肩扛,錦緞、鮮果、海貨、藥材,頃刻間堆了半個院子。

“大叔,無功不受祿,使不得,使……”

大叔一擺手:“老夫人是通達之人,諒這些俗物也未必能入您寶眼,本公子另有心意奉上,”他探手懷中,摸出個紅綢包來開啟,裡面是個白裡透紅的白麵壽桃:“這是本公子用今年新麥親手蒸的,正待進新鄭,獻給母夫人嘗新,途中忽念及穎考叔兄純孝。故特繞道來此,謹以半半之數為老夫人壽。”

老太太面容忽地變得平靜而肅穆,半晌,才緩緩道:

“山裡沒什麼好招待,老身給大叔和弟兄們燒點兒松葉茶解解乏罷。”

穎考叔披著夕陽,走近自家院子時,已微微吃了一驚。

自家院前的隙地,已被車轍腳印,碾得一片狼藉。

“娘,娘,快開門,兒子給您帶好東西回來了!”

門開了,老孃的眼神凝重而肅穆。

“娘,嚐嚐,新麥蒸的餅子!”

老孃沒有接:

“娘嘗過了,是京城大叔送來的。”

“大叔,怎麼會!”穎考叔訝道:“我和他才見過一面啊。”

老孃拉著兒子進院,錦緞、鮮果、海貨、藥材,堆滿了半個院子。

“娘,您還真收了,您不是一向……”

老孃的眼神深邃而無奈:

“兒啊,我這哪裡是收禮,我這是為你避禍啊!咱這穎谷,離新鄭不近,離京城可實在不算遠,你又不是不知道。”

“可、可我是主公的封人,於公無以報大叔,於私麼,咱家裡除了獸皮、山藥、醃肉、柴禾,便實在拿不出什麼還禮了。”

“傻兒子,大叔富甲鄭國,禮下於人,要的難道是這些?”

“孩兒如何不知他所要何物,”穎考叔沉吟道:“只是孩兒不過一條性命,卻如何給得他們兄弟兩個主子?”

老孃遞給兒子一瓢涼水,幽幽地道:

“你不知道也還罷了,若公宮裡的主公也不知道,那便如何是好?”

穎考叔眼神一亮,端起水瓢,一飲而盡:

“是了,我不知道,不能問主公麼?”

新鄭城,公宮。

“……兩大之間難為小,若鄭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