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曄出言道:“母妃,這些事情,她自己會處理,我們便不過問了。”

太妃到底是不放心,憂心忡忡地道:“按照剛才那賬房所言,第一年就要賠付四百萬兩,往後二十年,也一樣要賠這麼多,那這萬千家財,終有被敗光的一日。”說罷,她橫了劉並蒂兄弟一眼,慍怒意味十足。

兩人立刻低頭,他們對太妃十分敬畏,自是不敢辯駁半句的。加上這大半月以來,受盡冷眼,嚐盡人間冷暖,他們已經沒有了之前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自信自負心態了。如今只求能解決契約和錦兒的婚事,其餘的,不敢強求。

尹樂知道必須說些什麼來穩定太妃的心,她張口,還沒來得及說話,顏慧便急匆匆地衝進來,氣還沒喘順,便著急地道:“姑奶奶,那錢家來人了!”

尹樂站起來,伸伸懶腰,對漠巖道:“把錦兒給我帶出來。”

漠巖掩嘴一笑,轉身便出去了。

顏慧驚疑地看著尹樂,“不是不嫁嗎?我們連嫁衣都沒給她穿。”

“嫁,為什麼不嫁啊?我們既然已經收下了人家的聘禮,又應允了婚事,自當是要嫁的。”尹樂扶一扶髮髻,迎上楚曄疑惑的眸光,遂粲然一笑,“只是,此錦兒非彼錦兒!”

楚曄微微笑了,她一向鬼靈精,豈會真的願意把錦兒嫁給那混人?只怕是另有後著的。

第兩百五十七 見過小姐

過了一會,只見漠巖牽著長嘯出來,長嘯作為一隻鷹,被打扮成這個樣子著實是可悲。它全身披上紅紗,脖子上行也幫著一條大紅色的絲帶,烏黑的長嘴被蔻丹染紅,好吧,算不得是紅,只是怪異的顏色。

太妃當場就笑出聲來,“你是要把這老鳥嫁給錢柏江?”

“太妃,它叫長嘯,也叫錦兒,”尹樂微微笑,對著長嘯吹了一下口哨,長嘯便撲倒在劉並育身前下蹲,形成一個跪的姿勢。

“長嘯認二老爺做父親。”漠巖臉上含著笑意道。

劉並育臉色漲紅,哭笑不得。

太妃意味深長地道:“長嘯認你做父,不是你委屈,是長嘯委屈,你還一臉的不願意,莫非是要看到錦兒嫁給錢柏江才算歡喜嗎?”

劉並育連忙躬身回答說:“不,不,當然不是,我十分心甘情願的。”

壽頭從房間裡竄出來,笑嘻嘻地道:“我拉著錦兒妹妹出嫁!”說著,便要牽長嘯的絲帶。

長嘯往日與壽頭玩慣了,十分親暱,如今便躍上壽頭的肩膀,壽頭便歡天喜地地出去了。

尹樂讓漠巖跟在他身後,免得出亂子,她回身對楚曄與太妃道:“兩位在此品茶,我去去就回!”

“去吧,給那孫子一點教訓!”太妃忽然口出俏皮之言。

尹樂嗤笑,“行,他要娶我的侄孫女,自然是孫子了!”

迎親的隊伍進了門,作為新郎的錢柏江本是在門外等候的,但是見迎親隊伍進去這麼久沒有迴音,便也跟著進來了。

他一進門就氣得肺炸,這劉府哪裡有半分辦喜事的樣子?沒有張燈結綵便算了,連喜氣的剪紙和燈籠都沒有,大門口也沒有嫁女的對聯。

他怒問孫少英,“你們劉家是什麼意思?這是要悔婚嗎?”

孫少英蜒著臉道:“哪裡會悔婚?請稍等,新娘子馬上就來了。”她其實知道不會有什麼新娘子,只是她可不願意做醜人,跟錢柏江說婚事取消,一會他翻臉,她首當其衝受到責難。

錢柏江怒道:“最好快點,誤了吉時,要你們好看。”花轎臨門,親事已定,錢柏江的強盜氣息也不需要再隱瞞,這一場婚禮,無論成與不成,對他都有利。成了固然好,白得一個如花似玉的閨女做夫人。不成,那他就是苦主,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劉家收取了他的聘禮,到時候自會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