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有的看向雲淺月,有的看向蒼亭。誰都記得早先雲淺月對雲武使用催眠術,被蒼亭阻止,二人那時候距離他最近。

“景剛剛說了,這種腐屍丸要一個時辰之前服下,才會毒發。”容景提醒老皇帝,“皇上,蒼亭和這三人進來這裡有一個時辰嗎?”

“哥哥和嫂嫂三拜天地到現在也不到一個時辰。”雲淺月看了蒼亭一眼,蒼亭正對她看來,眸色清正,她撇開眼,淡淡道。古人的一個時辰等於現代的兩個小時。

“朕也覺得眾目睽睽之下,又有這麼多武功高深之人在,無人能趁機下得了手。看來那背後之人真如景世子所說,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們活了!”老皇帝似乎平息了一下怒意,對容景詢問,“景世子,依你看這件事情怎麼辦?”

“屍體儘快焚燬,此事稍後徹查!”容景道。

“好,朕說了還雲王府和雲王兄一個公道,看來的確是有人想要陷害雲王府,既然景世子回京了,這件事情就交由景世子徹查如何?務必查明誰在暗中搞鬼。”老皇帝道。

“景遵旨!”容景頷首。

老皇帝向上首走去,步履似乎又老了一些,走了一步忽然回身對雲王爺又道:“雲王兄,今日你我兒女親家,親上加親,你上上首來,我們多喝幾杯。朕向你賠不是。”

“臣惶恐!”雲王爺垂著頭連忙道。

“唉,過來吧!今日本來是喜事兒,卻鬧出了這麼一樁,多少影響些心情。你就別推辭了!朕這些年第一次嫁女兒,這喜酒怎麼也要喝,不能被攪和了!”老皇帝和氣地道。

“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雲王爺不再推辭。

二人一前一後向上首走去。

“來人,將這屍體帶去王府後院焚燬。”容景溫聲喊了一聲。

大堂外立即進來幾名黑衣男子,顯然是隱衛,手上都帶著似乎什麼皮製的手套。很快就將地上的包括雲武在內的四個人都抬了下去。

雲淺月看向玉鐲和綠枝。二人立即意會,連忙揮手吩咐人重新打掃禮堂擺上宴席。

一陣陣酒香菜香撲鼻,算是驅散了幾分早先的陰霾和死寂。

雲離抬步也跟著抬著死屍的隱衛向外走去,雲淺月拉著容景起身站了起來跟了出去,出了喜堂之後,她出聲喚住他,“哥哥,今日是你大喜,不宜再去見焚燒死人。況且人死了,看也無用,公主還在閨閣等著您呢!”

雲離停住腳步,一臉痛苦,“可是……妹妹,他是我堂哥,雖然我如今是雲王府世子,但我和堂哥身體裡流著一樣的血,他雖然自小偷雞摸狗,好吃懶做且無賴脾性,但是他沒有那麼壞,如今害雲王府和父王,定然是被人逼迫不得已。”

“我知道!但他也算是咎由自取,為何雲王府旁支這麼多人,背後之人偏偏找了他?也跟他自己有關。如今死了也就死了,不死的話,你認為今日之事他陷害不成還能活命?”雲淺月挑眉,“我知道你重情義,或者你再想想,若是今日我們雲王府遭了他陷害會如何?不止是雲王府一府千人,還有旁支二百多人,還有依靠雲王府的那些人,頃刻間全部傾塌瓦解,株連九族的話,何止萬人?哥哥,你說他該不該死!今日能扭轉乾坤,靠得可不是幸運。”

雲離後退了一步,面色慘然地點點頭。大紅的衣衫穿在他身上,更襯得他臉色蒼白。

“讓二叔去觀他葬禮吧!你就別去了!”雲淺月語氣溫和下來,雲離重情重義,也不枉她將他提上來做雲王府世子和哥哥。若他冷血無情,恨雲武而沒半絲痛苦,她到覺得不好。

“淺月小姐說得對!我去吧!你今日是新郎官,七公主對你不錯,雖然今日之事雲武攪局,險些害了雲王府,若他不死,皇上饒了他,我也會打死他這個不忠不孝的畜生,如今死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