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彎彎繞繞,自己不睡就算了,還打攪得她也不能睡。

這下沈族長終於不動了。

鄭氏一大早起床就在屋子裡喊二房的王氏做飯。

廚房的青煙飄起來時,沈族長上門了。

沈老漢趕緊把他迎進屋子,又是喊鄭氏倒水,又是客氣讓族長在家吃飯。

沈族長擺擺手:“不用忙活了,我說完事就走。”

於是沈老漢和鄭氏就知道地被佃給沈族長了,還有契書。

鄭氏急了:“我們要被這些地給秀蓮當嫁妝,不能佃給族裡!”

“誰說要給秀蓮當嫁妝?”

族長好像是應鄭氏的話,眼睛看向的是沈老漢。

“老頭子說了,我也說了。”

鄭氏急忙道。

沈族長並不答她的話。

沈老漢就開口:“我做的主。”

“這事兒你怕是做不了主,120畝地是守信的,守信死了自是傳給獨子逾白,沒得道理傳給妹子。”

沈老漢臉色一僵。

鄭氏叫嚷起來:“我們又沒分家,守信死了,地就該是家裡的,就該我們做主。”

族長面色更是不悅。

沈老漢氣急,對著鄭氏怒吼:“這兒沒你說話的份兒,出去!”

別看平時鄭氏吵得厲害,真到了沈老漢動怒事她是不敢惹的。

出去後,屋子裡只留了族長和沈老漢。

誰也不知道兩人在裡面聊了什麼。

等送走族長,沈老漢已是手腳發軟地靠坐在炕上,誰問話也不理。

沈家的一天三頓飯都是在主屋吃。

今天的早飯,沈逾白竟然難得地從自己屋子出來,坐進了主屋飯桌。

沈守忠頭一個呵斥他,卻被沈老漢攔住。

一頓飯吃得大家都不自在,一個個的目光往沈逾白身上瞥。

沈逾白波瀾不驚地吃完,攔住想去收拾碗筷的羅氏。

沈老漢狠狠抽了一口煙,宣佈了一件大事:沈秀蓮的嫁妝沒了。

沈秀蓮呆坐在椅子上,隨即猛地站起身:“爹你答應了的怎麼能反悔?”

“我是答應了,族裡不答應。”

沈老漢幾乎是怒吼出聲。

沈秀蓮撲進鄭氏懷裡又是放聲大哭。

嘴裡又唸叨著不活了之類的話。

沈守忠怒道:“咱們家的地想怎麼處置族裡管不著!”

“地是族裡給守信的,只能傳給逾白。”

沈老漢目光落在沈逾白身上,好像要將這個孫子給看穿。

其他人也是齊齊看向沈逾白。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都快病死了的沈逾白竟然能得到族長的庇護。

沈秀蓮的哭聲更大了。

“不能讓陳家退親啊老頭子,秀蓮的名聲要是壞了,以後還怎麼活?”

鄭氏也跟著哭起來。

母女倆的哭聲越發大起來。

沈老漢惱了:“陳家要來退親就退,難不成秀蓮一個大丫頭還能嫁不出去?”

“那鴻業呢?沒點背景,鴻業以後怎麼謀前程?”

沈守忠不甘心道。

“鴻業那個終身在族學讀書的名額要還給逾白,往後鴻業別想著前程了,學著種地吧!”

沈老漢怒吼完,力氣彷彿瞬間被抽空,整個人再次癱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