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淵兄弟,為兄這麼做也都是迫不得已。你知道,我身為襄陽總兵,節制西南軍務。如果被人知道我出現在南京,可是會有大麻煩的。”

“可楊兄你為何要綁架如是呢?”

“哈哈哈,還不是因為你晉國公如今樹大招風。我也只能出此下策,才能躲開那些盯梢的眼睛。”

“那方才那些重甲士兵又是為何?”

“兄弟別誤會,你看。”

說著楊谷取過一名重甲士兵手裡的武器。

“尚未開刃,我只是想讓兄弟見識一下我這重甲兵。你感覺如何?”

魏淵想想剛才,的確如楊谷所言。那些重甲兵只是在演練戰法,戰鬥過程中並未下死手。

“這些重甲兵如果運用到戰場之上,可謂是一件攻城拔寨的利器!”

“哈哈哈,如果連晉國公都覺得他們行。那這些重甲兵看來是的確有的一戰了。”

猛地聽到楊谷將對自己的稱呼由魏淵兄弟變成了晉國公,魏淵多少有些不自然,他岔開了話題。

“那楊兄要與魏淵相見,到底所為何事呢?”

楊谷朝著徐祉妍使了個眼色,徐祉妍立刻會意,拉著柳如是去了別間屋子。待到屋內只剩下魏淵楊谷兩人之時,楊谷這才說道:

“我想同魏淵兄弟幹一番大事!”

魏淵心頭一驚,以他對楊谷的瞭解,楊谷口中大事的含義他自然是清楚的。只不過楊谷竟然如此單刀直入,的確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楊兄口中的大事指的是。。。”

楊谷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他的神色變得嚴肅起來,望著魏淵說道:

“魏淵兄弟,你我都是忠於大明的義士,只是如今朝廷腐敗不堪,政令失宜,百姓生活艱難。我口中的大事乃是為了公義之事所做,更是為了天下黎民能夠生存下去。”

“公義之事?”

魏淵皺起了眉頭。

“只怕楊兄接下來要做的事會使更多的人丟掉性命吧。”

楊谷卻笑了笑。

“兄弟,有時候為了達到公義,我們不得不採取一些看似不義的手段。只有經過一段時間的苦難和折磨,人們才會懂得什麼才是真正的幸福。我知道你並不理解,但是隻要你願意,我們可以一起掌握大權,改變這個國家的命運。”

聽得出楊谷的話語裡蘊含著一股強烈的執念和自信,魏淵沉默了片刻。

“那楊兄口中百姓的幸福又是什麼呢?”

楊谷並未正面回應,而是反問道:

“兄弟進入這小巷之時,可曾看到了那些飽受疾病折磨的百姓?”

魏淵點了點頭。

楊谷接著說道:

“當夜幕降臨之時,嗆人的氣味會充斥著整個街道,瘟疫在無聲的傳播著,沾染著每一個生命。這裡每個人家中都有患者,有的行動不便,有的失去了生命的基本尊嚴。疾病不僅讓人未老先衰,還讓每個人感到壓抑和無助。在這裡,沒有人負責管理衛生,也沒有人問津這些無助的窮苦人。明明生活在同一個世界裡,卻如此殘酷和不公,他們不得不生活在這個險惡的環境,被困在自己生命的黑暗之中,眼中只有死亡。這裡是大明朝貧困的縮影,是千千萬萬痛不欲生百姓生存狀況的縮影,這種生活只會讓人們手足無措、感到絕望。”

魏淵搖了搖頭。

“楊兄,目前我還不能加入你的行列。”

儘管魏淵對楊谷所說的話深以為然,江南經濟的繁榮並不能掩蓋貧苦百姓生活的艱辛,可這些並不是走向極端的理由。而且魏淵也有自己的打算,甲申之變後大明必將大亂,到那時打出自己的旗幟才是關鍵,而如果依附到楊谷之下,那到時候只怕不會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