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這都哪個時辰了還來知府衙門撒野,老子看你是不想活...”

開啟門的一瞬間,這位前來開門的傭人將那個未曾開口的“了”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一臉錯愕的看著門外,半句話都說不來了。

此刻在南陽知府衙門外,魏淵以及他手下的三百多將士,各個身披戰甲,腰佩刀劍,後背上還揹著改進版的火器“飛火”。這些人包括魏淵在內,各個表情嚴肅,神色莊重。很明顯知府衙門的傭人是被嚇住了。

敲門的那名金鷹衛隊將士也不跟他廢話,一把推開了大門,傭人此刻哪裡還有攔人的膽量,眼見大批甲士湧進知府衙門。這傭人戰戰兢兢的退到了大門的一側,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南陽知府王定剛剛躺下,連日來李自成屯兵伏牛山一事已經是令他忙的焦頭爛額了,可偏偏屋漏偏逢連夜雨,今天他又收到了督師丁啟睿催糧的公文。中原大旱,南陽也是重災區,官府早已經沒有多少餘糧可用了。再加上身在坐鎮襄陽的經略使楊谷曾經給他下過嚴令,一切軍需供給必須上報襄陽獲得批准之後方可實施。夾在兩位軍政大員之間,王定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正當王定滿腦子都在為如何應付丁啟睿催糧一事而輾轉難眠時,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老爺!老爺!有上使來了!”

王定睡不著本就心中鬱悶,聽了下人的話不禁怒氣衝衝的吼道:

“上使!上使!一個個的就知道催糧催糧,告訴他們,南陽也要斷糧了!讓他們去別處催糧!”

門外的下人有些為難的答道:

“老爺,不是催糧的,您快起來去看看吧。”

“不是催糧的?”

王定心裡也犯了迷糊,但既然是上使,他發發牢騷也就算了,嘆息之間王定穿戴整齊,跟著下人迅速往前廳趕來。

“是丁督師的上使還是楊經略的上使啊?”

王定邊走邊向下人問道。

“都不是。”

“都不是?”

王定突然收住了腳步,滿臉的狐疑。

“那是哪的上使啊?”

“這、這小人也不知道啊!來人沒說,小人也沒敢多問。”

“糊塗東西!既然是上使,總會有憑證吧!一不報身份,二無憑證,他說自己是上使就是上使啊!”

下人戰戰兢兢的答道:

“應該是上使無疑,小的見帶頭的那位大人身上穿的是蟒袍,而且...”

“而且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而且,還有錦衣衛的人跟著呢。”

王定一聽到錦衣衛,心裡頓時就慌了。這深更半夜的,又是蟒袍、又是錦衣衛的,到底是出了什麼大事了?他不敢再多想了,原本快步走變成了小跑,一溜煙直接向廳堂跑去。

此刻院子內站滿了魏淵手下的將士,這些全副武裝的兵卒手持火把,挺立而站,王定剛剛進院便立刻被眼前的景象給震住了。他三步並作兩步跑進了廳堂。

“下官南陽知府王定見過上使。”

王定說著朝魏淵拱手行了行禮,魏淵還禮說道:

“本官奉旨督建勇衛營欽差特使魏淵。”

“原來是武平伯!失敬失敬!”

王定在南陽為官多年,雖說沒見過魏淵,但對這位少年將軍坐火箭般升遷的事蹟還是瞭解的非常清楚的。今日深夜來訪,王定知道定是有大事發生了。

果然,魏淵接下來的話印證了王定的想法。

“王大人,深夜來訪還望見諒,唐王朱聿鏌恐有異動,事出突然本官只能不顧禮數了。”

“唐王有異動?”

王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整天都待在南陽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