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城都會炸鍋了吧。”

第二天一大早,武平城果然如魏淵所料的炸鍋了!當第一縷陽光灑在武平古老而低矮的城牆上之時,巡邏計程車兵發現了在城中各個顯眼的位置都貼上了蓋有指揮使大印的“告知書”。巡邏計程車兵大多都是文盲,其中一名讀過幾年私塾計程車兵在冬日的清晨裡大聲的朗讀著“告知書”的內容。

“告本衛千戶及千戶以上官員周知:本指揮使已將武平衛收支賬目全部查清,凡三日內主動找本指揮使交代問題的統統既往不咎,超期者一經查出絕不姑息!”

告知書的字數雖少,但其中蘊含的資訊量卻是巨大的。千戶及千戶以上的官員在武平衛當中那絕對算得上是大官了,魏淵這封告知書上來就針對武平衛中的各位高階軍官,可以說對整個武平衛所產生的震動是巨大的。

從早上開始,每一個千戶及千戶以上的官員都顯得憂心忡忡,一副心事很重的樣子。那些中下級軍官則都抱著看熱鬧不怕事大的心情來議論著誰將會第一個去跟指揮使大人坦白,而誰又會成為魏淵整肅軍紀的第一個倒黴蛋。而最下層計程車卒們則紛紛對指揮使大人嚴厲打擊貪腐的行為表示支援,吃空餉直接損害的就是這些服役軍戶的利益,看到終於有人要給自己做主了,士兵們一個個都顯得很是振奮。

六十三歲的指揮僉事劉福銀一早就得到了“告知書”的訊息,此刻這位老將正待在自家的屋子裡發著愁。在坦白與抗拒之間劉福音是左右為難的,首先對於魏淵究竟是不是弄清楚了賬目上的問題他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這位指揮使大人有沒有可能是在用計詐人呢?再者要是自己主動坦白了罪行魏淵食言處置自己怎麼辦呢?最後即使是真的既往不咎,會不會再來個秋後算賬呢?

與坐在太師椅上胡思亂想的劉福音不同,他的夫人正在一旁叨叨的說個沒完。

“我就知道新來的指揮使不是個東西!這告示書是什麼意思?武平衛中誰敢說自己是清白的?他這麼一弄不是把大傢伙都往死路上逼嗎?哎呀我的老爺啊!這日子可沒法過了!”

到最後劉福音實在是受不了了!他將桌子一拍罵道:

“閉嘴!都是你這婦人毀了我一世清白!當初若不是你見錢眼開慫恿我學旁人吃空餉,哪裡會有今天這等麻煩!明明是咱們犯錯在先,你卻還去指責大人。”

劉夫人一聽這話鬧得更厲害了。

“你還好意思說是我毀了你一世清白?我呸!要不是我見錢眼開你現在還是那個小小的百戶長呢,你能有錢當上這指揮僉事嗎?要不是我見錢眼開誰能替你那不爭氣的弟弟把賭債還上!噢,債還了官升了你倒是裝起清高來了,以前你的清高哪去了?跟著你的良心都讓狗吃了吧!”

劉福音平日裡就是出了名的“妻管嚴”,如今見夫人發了彪只能低下頭去默不作聲了。而且剛剛他夫人所說之話也都是事實,因此這位老將的心裡更是理虧。

劉夫人一見自家老爺不說話,鬧得更起勁了,她扯著嗓子嚷嚷道:

“還有那個魏淵,也是個專會背地裡捅刀子的笑面虎。你天天盡心盡力的去伺候他,到頭來怎麼樣呢?還不是被人家一腳給蹬開了!”

就在劉福音只覺得耳朵快要爆炸之時,府上的傭人慌里慌張的跑了進來。

“老!老爺!黃軒黃大人到府門口了!”

“什麼?!”

劉福音“騰”的一下子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黃軒是魏淵絕對的心腹,此時出現在自己家裡到底是福是禍呢?劉夫人並沒有因為黃軒的到來而住口,她還在那激烈的咒罵著魏淵。劉福音當即就急了,他趕忙衝上前去制止道:

“黃軒是大人的心腹,你莫要在胡言亂語了!”

“我不!今天就是魏淵親自來了我也要罵!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