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尚有三點不足需要改進。首先應先在邊患最重的遼東和流寇鬧得最兇的河南兩處先行試用,效果顯著的話再推廣至全國範圍。其次,河南的團練直接由督師楊嗣昌負責,遼東的團練由洪承疇負責。總兵一職必須上奏兵部稽核後確定,總兵以下職務可以自行任命。最後,各支團練隊伍的人數不得超過一萬人。卿等以為如何啊?”

“皇上聖斷!”

崇禎滿意的看著眼前的楊嗣昌,歷經十餘年。袁崇煥被凌遲處死、盧象升兵敗鉅鹿身亡、熊文燦被鋪下獄,唯有眼前的楊嗣昌才是他的肱骨之臣!

此時高起潛突然跪倒在崇禎的面前進言道:

“奴婢保舉一人可為遼東團練總兵,此人能征善戰且忠心不二。”

寧遠總兵、副總兵相繼陣亡之後崇禎現在急需在遼東培養出新的優秀軍事人才,聽了高起潛的話他感興趣的問道:

“還有這等人物,說說是誰?”

“就是剛剛皇爺您說的那封奏疏的作者,寧遠前鋒右營副將吳三桂。”

“吳三桂?”

崇禎默默的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他向洪承疇詢問:

“洪承疇,你是總督薊、遼軍務。吳三桂這個人如何啊?”

洪承疇自然知道此時高起潛提出吳三桂的原因,吳三桂的父親吳襄在京城裡花了大把的銀子來疏通渠道,為的就是將自己的兒子吳三桂再往上推一把。自己這個薊、遼總督也沒少拿人家的好處。洪承疇回到道:

“回稟陛下,吳三桂出自遼西將門望族。自幼習武,善於騎射。他是本朝初年的武舉人出身,以父蔭為都督指揮。十七歲從軍,十年以來屢立戰功,確實是個將才。”

洪承疇之所以要替吳三桂說話,並不是因為收了吳襄的銀子。而是他確實覺得像吳三桂這種年輕有能力的軍官正是現如今大明朝所急需的。

“好!那就提拔吳三桂為寧遠團練總兵,全權代理寧遠城的軍務。”

紫禁城平臺之上的議政接過很快的便成了大明帝國的一道道政令傳遞四方。

天剛矇矇亮,五十一歲的楊嗣昌來到了金碧輝煌的左順門前準備與皇帝辭行前往中原督師。按照大明慣崇禎皇帝並沒有露面,只有幾個太監分兩行站立殿前。楊嗣昌在漢白玉雕龍臺階下恭敬地跪下去,向著莊嚴而空虛的御座叩首高呼:“臣楊嗣昌向皇上叩辭,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看起來這句話只是一般的朝廷儀節,不知為何楊嗣昌說出口時,他的心裡卻充滿痛楚和激情,聲音微顫,幾乎忍不住流出眼淚,多年的等待終於可以一展拳腳親自剿滅亂民了。一位太監走到臺階下,口傳聖旨賜給他一把尚方劍。楊嗣昌雙手接過尚方劍,叩頭謝恩。起身後的楊嗣昌望著紫禁城灰濛濛的天空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此番辭別,怕是以後都再也見不到皇上了。但馬上的他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晦氣想法,走出了雄偉但卻有些陰鬱的紫禁城。

遼東重鎮寧遠

面對著如同黑雲壓城一般的清兵,鎮守在城樓上的吳三桂正在率領手下的私兵以及彪悍的關寧軍奮勇的廝殺著。他的周身上下沾滿了鮮血,鼻樑上的那一道疤痕在已經無法辨識了。這一年他二十七歲,終於如願成為了總兵一級的地方軍政大員,光耀了門廳。

而千里之外的南陽城中,陽光透過窗子灑在了一件溫馨的小院之內,整潔的青石板、搖曳的老槐樹。十八歲的魏淵摟著自己的嬌妻還不肯起床。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命運即將隨著京城傳來的詔書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此時另一位美如冠玉的白衣少年剛剛走出南陽城中最好的妓院金鳳閣,二十歲的楊谷已經不記得自己是多少次如此用酒色來麻醉自己了。他將每一個與自己行魚水之歡的青樓女子都當成了徐祉妍,但在激情之後他又會將睡在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