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味把賞的感覺,剛才還一臉怒氣的邱知府不斷的吟誦著“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突然邱知府猛地一拍大腿!

“妙!妙!妙!好詩!好詩啊!”說罷他興奮的上前一把抓住了魏淵的手!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猛地邱知府轉過頭來對魏興周說道。

“興周兄啊!此子將來功名比在我輩之上啊!此詩意境悲涼而高遠,後兩句更是神來之筆。就是那“李杜”在世恐也難有此句啊!”說罷他激動的拉著魏淵回到了酒席宴上,並且執意要魏淵坐在自己的身邊。

魏興周也著實被嚇了一跳,說真的。他都沒指望魏淵能夠做出一首詩來,可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如此出色。詩文大氣得體,寓意深刻。名家風範盡顯,真是不由得讓他刮目相看啊。

而此時的二公子魏狄在一旁呆呆的張著嘴巴,眾人都已近回席了他仍然站在原地。要不是大哥魏祖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襟,他還會繼續呆站在那裡儀態盡失的。回到座位上的魏狄已經由最初的驚訝變成了極度的嫉妒和憤恨,他本想自己獨領風騷,看著廢物弟弟好好出一次醜,可沒想到所有的光環都被魏淵佔去了。

他想不明白,像“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這樣的詩句怎麼能出自一個丫鬟所生的野種之口呢?他一下子癱在座位上,再也提不起任何興致了。

邱知府拉著魏淵隨意的聊著天,身為“心學”門人。邱知府對於魏淵的獨特見解很是吃驚,兩人如久別重逢的友人一般相談甚歡;魏興周也在一旁吃驚的看著自己的這個平時很是沉悶的三兒子。此時在他眼裡魏淵就彷彿是一座寶庫一般,言談中總是有發光點語出驚人。

酒席結束,邱懋素隨手拽下了自己腰間的犀牛皮的腰帶贈與魏淵並真誠的對自己這位忘年之交說道:“在你佩戴玉帶之前,我這一條犀牛皮的腰帶先暫時委屈你了。”

要知道在明代,衣服是不能隨便穿的,什麼品級的官員穿什麼樣的衣服。甚至系什麼樣的腰帶都是有規定的,像邱懋素這樣正四品級別的官員,系一條犀帶已經算很高的待遇了。玉帶只有是正二品以上的封疆大吏才能去佩戴。

魏淵推脫再三後還是接受了邱知府的饋贈。魏興周微醉的臉上一直掛著笑意,魏府一行人一直將知府大人的儀仗送到秋平鄉南郊才作別。

臨行前邱知府拉著魏淵的手意味深長的說道:“公子他日若前往南陽,必要來老朽府上一敘啊。老朽在南陽靜候公子的到來。”見邱知府表現的對自己如此熱情,魏淵倒還有些不好意思了。“晚生謹遵大人教誨,他日定會前往拜會。”在與一行人一一道別後,邱知府的儀仗在衛所軍士們的前後簇擁中消失在了鄉道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