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者求見。”

“義州城?”

洪承疇放下手中的《戰國策》,抬起眼皮稍稍瞧了瞧。

“來者何人?”

“稟督師,是安東候賬下的宇文騰啟。”

洪承疇深知宇文騰啟乃是魏淵賬下的第一謀臣,如今深夜前來,看來必定是有要緊之事。儘管他對魏淵多有不滿,暗地裡也做了不少手腳,可現在畢竟還沒到徹底撕破臉的時候,面子上的事該照顧還是要照顧的。

“讓他來書房見我吧。”

不多時,宇文騰啟在侍者的引領下,來到了洪承疇的書房之內。這書房雖說不大,但書櫃一側堆滿了各類書籍,宇文騰啟的目光只是輕輕一掃,便將視線收了回來。

“草民見過督師大人。”

此刻洪承疇好似換了一副臉孔,滿面堆笑的一把攙起準備行禮的宇文騰啟,語氣熱情的說道:

“宇文公子無需多禮,這遼東誰不知道你可是魏侯爺面前的大紅人。哈哈哈,來來來,坐、坐。”

說著洪承疇拉著宇文騰啟坐了下來,待二人分賓主落座之後,侍者倒了茶,便很自覺的離了屋。

洪承疇端起茶杯。

“宇文公子,嚐嚐老夫這茶,這可是江西馬巡撫專程帶到京城來到廬山雲霧,這可是老夫的珍藏品啊! 哈哈”

宇文騰啟也跟著端起茶杯品了一口。

“茶色翠綠,香如幽蘭,味醇鮮爽,果然是上好的廬山雲霧。”

“懂行!一看宇文公子就是好茶之人。”

“呵呵,督師大人過譽了,草民對於茶藝之道只是略懂罷了。比起好茶,我更好酒。”

“茶清淡、類隱士,酒濃烈、類俠士。宇文公子儒雅淵博,沒想到內心還有如此熱血。”

“呵呵,光有熱血又有何用,常言道百無一用是書生,挽留時局還是需要督師這樣文武兼備的無雙國士方可啊!”

宇文騰啟心中清楚,洪承疇自負甚高,捧殺是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又是幾番客套之後,洪承疇率先發問了。

“不知宇文公子深夜前來,所為何事啊?”

宇文騰啟故作為難狀答道:

“草民今夜前來,其實是受了我家侯爺所託,有事要拜託督師大人您。”

“公子這是什麼話,魏侯爺幾番在遼東幾次救我於為難之中。有什麼需要我洪某人做的,他儘管吩咐便是了。”

“既然如此,那草民就斗膽替我家侯爺提出來了。”

宇文騰啟一副欲說還休的語氣繼續道:

“是這樣的,我家侯爺想將義州城的軍務全權委託給督師您,他好回京師。”

“什麼,回京師?”

洪承疇以為是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魏淵要將義州城的軍務全部交出來,他自己回京師,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看著疑惑的洪承疇,宇文騰啟肯定的繼續說:

“是的,回京師,而且不再回遼東了。督師您有所不知,我家侯爺雖說戰場之上面對韃子驍勇無比,可骨子裡卻是個顧家念情之人。離京數月,他對家中的妻兒甚是掛念,尤其是對那素未謀面的小侯爺,天天是朝思暮想。”

見洪承疇並未接話,宇文騰啟接著道:

“此番我家侯爺已經寫好了申請回京的奏疏,對於督師大人只有一個請求。”

“公子請講。”

洪承疇已經漸漸聽明白了,魏淵這是要拿遼東一半的軍事指揮權跟自己交換。只是不知,這位魏侯爺要換什麼呢?

“我家侯爺對於手下軍士都視如兄弟,還望大人能夠照顧好他們。”

頓了頓宇文騰啟說:

“特別是李定國、劉文秀等人,這些人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