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翻過鐵柵欄門,圍著別墅轉了一圈,從車庫側面的一個窗戶上看見,嶽子衡歪倒在沙發上,胸口插了一把匕首,鮮血流了一地。

保安驚得從窗戶上摔了下來,指著屋裡半天說不出話來。

司機在外面大叫:“怎麼回事?”

保安戰戰兢兢地爬起來,說:“打,打110,報,報警,趕緊報警!”

接到報警,明月正好帶人趕到了現場。

嶽子衡左胸口心臟處中了一刀,當場斃命,從血跡未乾等現象判斷,死亡時間大概是半夜時分。

茶几上留有一份遺書,字跡雖然潦草,但可以確認是嶽子衡親筆書寫的。

他在遺書中交代,路橋公司投資出去的2000萬元,透過京城某公司轉給了在國外的某家賬戶,經多方努力現已確認無法收回,給國家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損失,愧對公司三千多名職工,死不瞑目。

在市委小會議室裡,臨江市幾大常委個個都面色凝重。

“一個堂堂的城建局長,竟然幹得出僱兇殺人勾當,簡直十惡不赦,死有餘辜。”得知訊息之後的林亦雄一直處在極度憤怒中。

市城建局局長與國企高管串通一氣侵吞國有資產,長達幾年之久,這期間,林亦雄從市長到市委書記,一直主政臨江卻毫不知曉,這傳揚開來,他是要負主要責任的。

“想不到,真是想不到。這個宋飛龍,我是看走眼了,說句實在話,我一直對他還是寄予厚望的。”譚政榮嘆息道。

“會不會有其他的可能?”席菲菲小聲地提出了疑問。

譚政榮痛心地說:“我還真是希望有其他的可能,嶽子衡是個奸商就不去說他了,宋飛龍的能力和工作,我個人還是比較認可的,他跟了粟書記,哦,不,粟主任多年,我真的不敢相信,他會變成一個窮兇極惡的罪犯。建軍同志,你說呢?”

譚政榮把粟文傑抬出來,又把皮球踢給了李建軍。

李建軍緩緩地抬起頭,說:“從現場勘查和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暫時還沒有宋飛龍和嶽子衡他殺的證據。”

林亦雄站起來,大聲質問道:“建軍同志,暫時沒有,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李建軍保持了沉默。

雖然在年齡和資歷上,李建軍比林亦雄要老,但是,軍人出身的他,知道公開場合下服從領導是天職。

見李建軍不說話,林亦雄長嘆一聲:“算了,事已至此,發火也沒用。大家都說說看,商量一個善後的辦法吧。”說完,重重地坐回了座位上。

席菲菲問:“怎麼善後?”

譚政榮率先表態:“還能怎麼善呢,總不能吵得沸沸揚揚路人皆知吧?我的意思,讓公安方面儘快結案。不能讓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要是因為宋飛龍和嶽子衡損害了臨江干部隊伍和國企的形象,在座的各位,可都無法向省委交待啊。”

席菲菲再次提出了異議:“問題是……被他們轉移的資金還沒有落實,恐怕還不太好結案吧?”

林亦雄說:“這個可以留待公安部門繼續追查,只要有線索,總是能查出來的。現在棘手的是宋飛龍自殺事件,必須要向省委彙報。”

林亦雄已經定性了,其他人再不好多說什麼。

“建軍同志,你的意見呢?”林亦雄對李建軍一言不發的態度有些不滿。

理論上來說,宋飛龍和嶽子衡的自殺,相當於同時對高瓊被撞案和廖國凡遇害案有了交代,可以緩解公安部門的壓力。至於宋飛龍僱傭的兇手,屬於流竄作案的歹徒,只要他們還在活動,總是可以抓獲歸案的。

被點了名,李建軍不得不開口了:“林書記,這事能不能等被轉移的資金有了下落再下結論?”

林亦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