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都延續了父母的命運。

甘夜看著胖子,只覺得他如今生活好了,怎麼鬧成這個局面,她不能理解。

十年前,去過胖子家裡。

他的父親是公交公司的司機,母親沒什麼工作,即使這樣家裡也買了房。

只是過的太拮据了,廁所裡面永遠放著兩個桶,水龍頭一直滴答流水,沖廁所用桶裡面的水衝。

廚房裡的碎花大理石,簡單的做造型,湊成了一個廚房。

甘夜和胖子的關係,就像是鐵哥們一樣,過了界就什麼也不是。

後來,甘夜母親打電話過來,“甘夜,你二叔不讓你看,就不去看了,你帶著東西剛好去看看你表哥去,咱有的是地方去。”

於是被安排了過去,胖子騎車送甘夜過去表哥那邊,路上甘夜才發現整個樂天一條街那邊,都是自己從前的記憶。

角落那邊已經拆掉了,甘夜從前在那邊的火鍋店打了一個冬天的工,才賺了三百多的工資。

後來,去胖子那邊打暑假工,夜裡住在胖子家裡面,他給甘夜提供的住宿環境。

再後來,是骨科醫院的那次經歷。

骨科醫院,想到這裡甘夜便覺得自己好像是病了一樣。

到底自己在做什麼,自己真的清楚嗎?

回頭看看從前的經歷,覺得是他者,一個陌生人從自己眼前走過。她是誰?她到底在哭什麼?

看著自己如他者從眼前走過,這種感覺比割了一刀還要難受。

甘夜拎著東西到了表哥家門口,打了電話後,表哥下來了。

記憶裡她來過這個地方,大約是讀高二的時候,那時候姑媽帶著她過來這邊洗澡。

洗澡間的地板是木柵欄一樣,一格一格的只覺得擱腳。

那時候表哥還沒結婚,那房子嶄新如初,總以為他會去往更大的世界裡,去影響更多的人,並且,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

再次來到這個地方,看到沙發也破舊了,房子也暗淡下去了。

一點也記不起來當年的感覺,只覺得這房子成了一個大大的破舊布娃娃,被丟棄了一樣。

年後,甘夜去過一個朋友的家,他住在姐姐的一間老房子裡面。

那房間的客廳裡有一根大柱子,原型的剛好在電視機的旁邊。

客廳非常小,地板踩上去空空的,窗簾已經破舊了,隨意的掛在那邊。

甘夜從窗戶看出去,第一次有種悲涼的感覺,靈魂到底在選擇什麼?如果依附房屋而存在的話,房屋如果變舊了,靈魂是不是也無法更新?

那間房子雖然舊,但是依稀可見新的感覺,畢竟才14年左右。

表哥看到甘夜來看自己,覺得很窘迫,家裡面沒什麼可招待的。

便一再的說下樓去買水,然後,就下了樓。

姐姐和表哥離婚了,甘夜走進這間房子裡,好像能看到他們在一起生活的畫面。

廁所裡面的地板很久沒拖,有點髒汙。

甘夜始終覺得,一個人的命運就是房子,而房子就是一個人的風水。

表哥拎著一大袋農夫山泉上來了,撕開口遞給甘夜一瓶。

“沒啥招待的,家裡的水太難喝了,所以,便去樓下買了礦泉水。”

“沒事沒事,什麼我都可以喝。”甘夜擺手道,

表哥開始說起來過年那時候的事情,解釋為什麼他在那邊住,甘夜已經知道了他們因為錢的事情鬧掰了,還是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聽著他在說。

時間被推到最早的時候,甘夜還是個孩子,每當姑媽來的時候,甘夜就覺得無比自豪。在村子裡跑來跑去的,覺得自己家很威風一樣。

那一年冬天,甘夜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