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托起那幫孩子的未來,而自己只是一個逃兵。

甘夜離開了冬兒,繼續往前走。

後來去了福州的那一年,帶著孩子一個人出門。

也許是從那時候開始,漸漸發現世界真的很大,大到你根本想象不到,而且,外面根本沒那麼恐怖。

甘夜規劃出行的時候,同時也在規劃自己的人生。

住在左海公園附近的西湖酒店,那個酒店剛好是靠窗戶的位置那邊,晚上不知道是蟲子還是什麼,咬了很多個包。

頭一天出門帶著冰玉去海洋館,出行直接按導航的提示跟著往前走,到了岔路口那邊拐了過去,有了地圖的確非常好找。

海洋館裡面很多水母,那一年冰玉只有四歲的樣子。

甘夜看到了無拘無束的水母在水中游,感覺自己的靈魂也跟著自由了起來。

那裡面有一條娃娃魚,一直躺著不動,還有許多彩色小丑魚,冰玉走過去那邊很開心的跳來跳去,只要她開心就好了。

海洋館裡面有海獅表演,還有水底世界的表演,看到了海獅表演之後,冰玉繼續往前走到了水底世界那邊,看到了潛水員把魔鬼魚一直在那邊轉圈圈。

館內有一條三米長的中華鱘,被做成乾屍放在館內供人參觀,冰玉被嚇得臉色發白。

出了館之後,外面突然就下起來大暴雨,兩個人繼續待在附近的咖啡廳裡面等著雨停,給冰玉買了一根雪糕吃,甘夜一個人呆呆的在那邊看著窗外的雨停下來。

暴雨如注,人生不過是被放在這邊或者那邊,甘夜想起來小時候父親拉著一架子車的麥子回家,母親在後面推,甘夜也在推,到了一個坑那邊陷了進去,父親責怪母親不夠用力,母親怪父親沒使勁,甘夜在一邊調停著,

“別吵了,還是車子太重了,吵架也不能解決這個問題。”

最後,每個人都使勁的推,這樣車子才從裡面被推了出來。

如今,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走在陌生的城市裡,在這邊旅遊,感覺和過去斷掉了連結就像是抽掉了什麼一樣,如同行屍走肉。

外面雨好大,必須和母親一樣守護著自己的孩子,不然,世界上又多了一個留守兒童。

那一年,甘夜去福州的時候,冬兒也要去,只不過是遲了幾天。

從左海出來的路上,榕樹中間都是雨水,甘夜穿著粉色單鞋看著積水的路面,直接背起來冰玉踏過骯髒的地方。

回到酒店之後,衣服都溼透了。

第二天去三坊七巷那邊,甘夜揹著行李帶著冰玉跟著導航往前走,就是在鬧市區那邊突然就看到了林則徐故居。

早晨的太陽剛升起來,照在路面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一個個行色匆匆,如同走在世界的左邊。

看著那棟宅子靜靜的躺在馬路邊上,周圍都是現代化建築,甘夜才意識到原來生生世世一直存在,只是自己從前的認知只到那個程度,導致自己看不見。

在歷史的長河中,自己只佔了一部分,自己可以創造自己的未來的話,那麼自己也可以創造自己的過去。

這其實都是意識心的功勞,在一時的領域裡面,是沒有時間、空間這一說的。

甘夜帶著冰玉行走在自己設計的未來裡,看到了林則徐的故居,突然產生的一瞬間出神,意識到,原來自己不用那麼憋屈的活著。

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自己可以選擇被愛的人生,也可以選擇被暴力對待的人生,自己可以選擇是在鄉村,也可以選擇是在城市。

這樣一來,佛教所說的註定,根本,只是朝著一個念頭走去。

靈魂是一塊布,你可以用自己的信念來養這塊布,讓它不斷的擴充套件到無邊無際,甚至擴散到每一個人的心靈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