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的爸爸也是一個打工的,賺不了多少錢。”甘夜爸爸在那邊開始說,

“她媽媽好像沒上班,也是在家裡。”母親在那邊忙碌著繼續接著說話,甘夜一個人在外面的空地那裡看著父母離自己那麼遙遠。

蹲下身子之後一個人坐在路邊開始發呆,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朋友,竟然被她的母親管住了,一個人也沒關係,從來都是自己一個人在那邊玩。

有一段時間住在姑媽家,和表姐一起玩,表姐好的時候會給甘夜梳妝打扮,帶著她去吃各種好吃的,心情不好的時候和甘夜吵架,讓甘夜滾出去。

那天甘夜一個人蹲在樓梯那邊,一個人拿著棍子在那邊玩,姑媽看見了問,“甘夜,你怎麼一個人在那邊玩?”

“姐姐讓我滾出來,不要和她一起玩。” 甘夜看著姑媽怎麼處理這件事,

果然,姑媽開始質問姐姐,“你為什麼罵甘夜?叫她滾出去。”

“她和我吵架罵我。”姐姐開始辯解著時候以為母親會維護自己,

“孩子還小呢,能罵你什麼,你那麼大不會讓著她。”

在她們語言的爭辯中,甘夜覺得自己好像是是一個不相干的人一樣,置身在一個真空環境裡,誰也無法靠近過來。

後來在南方的醫院裡面,趙公明和醫生爭論著,無論如何都要把甘夜治好恢復到她原來的樣子,那一瞬間竟然會覺得過去的場景依舊在重複著,他們對待自己就像是對待一件物品一樣,而非一個完整的人。

那年冬天姑媽在爐子上煮好了飯菜,每個人一碗菜和一個饅頭,甘夜看著家中的三個人坐在那邊,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好好笑,便開始忍不住的笑著,那笑不知道從哪裡來,也不知道要怎麼結束。

姐姐看過來,“你看甘夜傻的,不好好吃飯,不知道笑啥呢。”

姑媽看了一眼,也覺得甘夜的神情不太對勁,但是並未說話,甘夜看著姐姐只覺得她們不覺得這樣子的生活單調嗎?誰規定吃飯的時候不可以說話?可是,本來想說的,看著姑媽和表姐那疑惑的樣子便不再說了,每個家庭有每個家的相處模式,也許,她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模式。

後來一天表哥在家中,那天不知道怎麼了和表姐發生了衝突,把姐姐推倒在地上,姐姐開始大聲嚎啕,看到當時的情景就知道這樣的事已經發生過很多次,根本不是第一次,就因為姐姐不服從他的秩序,甘夜過去之後大家開始勸解中,都散場了,唯獨留下了那一股能量。

那次之後,甘夜才知道原來人人得家中都有另一面,暗地裡各種能量匯聚在一起較勁,就像自己和甘地一樣互相打壓。

資源就那麼多,給了這個就給不了那個。

後來回憶起來,當年姑媽每次上來帶著好吃的,帶著大家一起去油菜花地裡照相,拼命留下那些美好的回憶的時候,甘夜才知道她在拼命製造一些快樂留存下來,洗去那些苦難的日子。

趙公明叔叔家裡的兒子給甘夜說,他和他的女朋友兩個人觀點不一樣,他是不在乎吃什麼但是住一定要住好,而他的女友是一定要吃好,但是住無所謂。

那天甘夜在廚房裡忙碌著,一想到這句話的時候直接聯想到了在火車站那間包養情婦的房子,可是,當時並未言之過多,因為,自己也不知道吃和住究竟哪一個更重要些。

多年後回想起來這句話,其實有兩層意思,第一是吃的,第二是住的。如果在兩者都不能滿足的情況之下,優先滿足其一。

當年趙公明和自己一起去看房子的時候,那天知道了那是包養情婦的房子依然還住了,主要考慮到那房子離火車站更近,其中一方上班更方便,但是至於房子的性質這點的確是沒考慮到。

包括甘夜在那間房子裡的那個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