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楓深皺了皺眉,他並沒有質疑芳宛的難處,可是芳宛這麼一說,他正要開口,月儀伶打斷了他的話,“王爺,依依琳之見,殺人的可能性很大,王爺想一想,墨筱是因為分娩而死,怎麼會有謀殺一說,更何況還是芳宛自己來的,那麼就可以說,芳苑殺人之後,又假裝找到了死者,以此來撇清自己的過錯。”

芳苑嚇了一跳,連連擺手:“奴婢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我不可能害死小溪的。”

“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不能妄下定論。”月菲秀瞪了月儀伶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她才被人陷害,沒想到芳婉也跟著遭殃了,“王爺,我知道有些話不該跟你說,可墨梟確實是被人所殺,墨梟當年就是被這種蟲子殺死的,當初他花園裡的花花草草,都是被這種蟲子殺死的!”

這句話一出,整個醫院都愣住了。

月儀伶雙腿發軟,抓著自己的袖子,心中很是著急。

“什麼?!”安楓同樣難以置信,“那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兒子,居然被人殺了?!

“墨梟曾經給過我幾朵花,直到墨梟去世,我才知道,她送給我的花中,竟然藏著蟲子,可是,這座院落早就被重新裝修過,花草也都被清除了,沒有任何的證據,我如何能說得出口?”月菲秀也清楚,這背後一定有什麼人在操控著,可是,她又拿不出任何的證據,無法給墨梟一個交代。

安楓閉上了雙眼,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彷彿被一支利箭狠狠的紮了一下,當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府邸已經黑成了一片,就連他的府邸,也變得如同宮殿一般。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心裡對莫曉的愧疚更甚,因為她臨死之前,連看都沒看她一眼,現在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月儀伶看著安楓那傷心的樣子,心裡很不是滋味,她溫柔的將安楓抱了起來,道:“王爺,我只是聽了我妹妹的話,你就不要再信她的話了,王爺,你不要被她騙了。”

安楓瞥了一眼月儀伶,他剛才還沉浸在悲傷當中,心中一片混沌,感覺月儀伶所言甚是有理,於是對月菲秀問道:“你可是在欺瞞我?”

“若有半句虛言,讓我遭天打雷劈,讓我死無葬身之地!”月菲秀認真地說道。

芳宛沒想到月菲秀會發這樣的毒誓,連忙道:“我可以證明,你所說的都是事實,我也是知情的,她告訴我,這些花都是王爺親手選的。”

“放肆!您這麼一說,豈不是要誣陷王爺害死墨梟?!難不成你還想誣陷王爺害了你的親生骨肉不成?!”月儀伶嚴厲的道,“你現在還沒洗清自己的罪名,這話如何能讓人相信!”

安楓一怔,這些花草的確是他親手所採,然而,為何有人在其中動了什麼手腳?

“王爺,柔姐說的沒錯,這個時候不提,非要提,非要提,非要提,月菲秀必然是想替芳婉開脫,所以才這麼說的,王爺,你可要狠狠的責罰他們!”絨雪一指點向月菲秀。

“閉嘴!本座自然有自己的決定,不是你能妄加揣測的!”安楓終於忍耐不住,一顆心像是被鋒利的爪子給抓破了,他深深看了一眼月菲秀,發現她雖然在黑暗中顯得孤獨,可腰桿卻挺的筆直,沒有絲毫的懼意。

月儀伶心中不安,不斷的告誡自己要冷靜,她和絨雪四目相對,誰也不敢多言。

安楓緩緩靠近月菲秀,沉聲道:“你將小溪的屍體帶走,讓仵作仔細解剖,墨梟之死,本王會親自調查,時間不早了,你們可以回去了。”可是他看向月菲秀的時候,眼中卻閃爍著寒光,“你留下。”

晚風輕拂,竟有幾分詭異之意,此刻庭院之中,就他們二人,她也清楚,安楓最後還是不會信她的。

“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安楓開口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