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老奴也是沒辦法啊……”

“奴婢一般都是以刺繡為生,手無縛雞之力,那天別人來找奴婢的時候,奴婢不肯,可是奴婢非要置奴婢於死地不可,奴婢也是被逼無奈,才同意的。”

“什麼人?月元時繼續問道。

那名女子搖搖頭:“老奴不知,只知蘇州姚家人與此人頗有淵源,還曾來過姚府。”

這話一出,在場的大臣們都將目光望向安楓,立惠妃出身蘇州,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文宣帝臉色一沉:“他來了嗎?”

繡娘抬頭,掃了一眼周圍,然後指向安楓,“就是這位先生,不過我只見過他一面,檢驗他的過程,以及檢驗他的貨物,都是他做的。”

安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盯著月元時:“宰相大人,你的計劃很周密啊!”

月元時低頭道:“我不過是陳述事實,本來我並不知曉這件事情,幸而我女兒菲秀偶然間察覺到了江王有造反之意,所以我才能在第一時間查出真相。”

安楓瞪大了雙眼,眼中露出一抹驚訝之色,不過他還是將這份驚訝隱藏了起來,雨石居戒備森嚴,白天的時候,殺手是進不來的,晚上更是如此,可他怎麼可能發現不了雨石居里的人,那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雨石居里出了叛徒。

不過他從來沒有提過月菲秀,現在聽月元時這麼一說,他心中一動。

不可能,如果是她,她就不會幫白玦了。

“陛下,這是絕對的事實,菲秀能夠秉公辦事,沒有和江王勾結,真是難能可貴。”這個時候,月以棠站出來為月菲秀說話。

“楓兒,你這是怎麼了?”文宣帝欲言又止。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都在等著文皇帝的決定。

文宣帝猶豫了一下,原本打算就此放棄,但當他的目光落在那件皇袍上時,心中的怒火再也壓抑不住。他的兒子,竟然要推翻他,取代他的位置!

“我沒有,我不承認!”安楓強壓下心中翻滾的怒火和苦澀,他現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弄清楚,月元時到底是不是在說謊!

文宣帝想了想,還沒說話,旁邊的一名將領開口道:“我想,江王當年被髮配到這裡,必定是懷恨在心,才會有這等大逆不道之舉,可見江王早有圖謀。”

這位將領是月元時的人,擺明了就是衝著安楓來的,不過安楓在朝中也有相熟的人,比如剛才說話的那位,便開口道:“陛下,此事須得徹查,切不可只憑一面之詞就定江王的罪。”

文宣帝點頭,臉上的陰雲卻沒有散去,他手指在桌子上敲打著,心中五味雜陳,如果這件事查不出來,他會很不安的。

不過,證據確鑿,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安楓。

“我信任楓兒,這件事,到此為止吧,以後不許再說。”文宣帝放下手中的翡翠扳指,目光深邃的盯著他。

安楓心中一暖,當年,文宣帝為了救他,將他送到了涼州,但現在,他終於相信了。

月元時等人紛紛跪倒在地,齊聲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

“若是皇帝不管這件事情,那些心懷不軌的奸佞之徒只會變本加厲,陛下應當嚴懲,以穩定朝堂,維護江山!”月元時說完,跪在地上,語氣誠懇。

文宣帝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文武百官,雖然他貴為一國之主,但這並不能改變他的決定。有時他無法隨心所欲。

“父親,有件事情微臣一直不願意告訴您,可是事關江山,我還是要告訴您一聲。”安陵頓了一下,繼續道,“皇兄暗中在各地招兵買馬,意圖昭然若揭!”

文宣帝聽了安陵的話,渾身一顫,怒極反笑。

“我這裡有。”安陵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本小冊子,躬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