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菲秀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她騰的一下起身,瞪著老胡,又問了一遍:“你剛才說啥?”

“是李侍妾出的銀子!”老胡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你把解藥拿來吧。”

月菲秀一聽,整個人都呆住了,眼睛像是被人狠狠地紮了一刀,視線變得一片朦朧,她咬著嘴唇,將解毒丹遞給了莫言。

莫言也吃了一驚,沒想到這件事情竟然和李侍妾有關,如今看來,不過是二女爭風吃醋罷了。

老胡服下解毒丹,沒多久,疼痛就減輕了一些,他從地上爬了起來,磨著牙罵道:“算你狠!”

“將事情的經過仔細講一遍,我手上的丹藥還很多,你要再敢胡說八道,小心你吃不了兜著走。”月菲秀一點都不客氣。

“怎麼可能是假的?也就是那伶側妃出錢,才讓咱們這麼辦的,而且她還親口跟我說過,估計是怕有人替她說話。”老胡一臉抱歉的看著芳苑,“當初我也不同意,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情都太缺德了,可是阿金還在賭博,我們必須要這麼幹!”

芳宛心中七上八下,差點沒站穩,渾身顫抖,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等等,你可是江王府裡的丫頭啊——”老胡瞥了一眼芳婉,然後轉向月菲秀,“這麼說,你是不是已經……”

月菲秀神色不變,她明白,芳苑現在也很不舒服,月儀伶這麼做,絕對是出於吃醋。月儀伶知道她關心芳婉,只有這樣才能讓她不舒服。

她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就是這個女人,將芳苑的人生給毀了。

“呵呵!這下熱鬧了!她們兩個竟然打起來了!”老胡哈哈大笑,江王的嫡妻,他雖沒見到,卻也有所耳聞,如今一看,著實有些驚豔:“只可惜,她也是個不潔之人,成親當天就被劫走,害得江王頭上帶了一頂綠帽!”

芳苑一臉惶恐的望著月菲秀,發現月菲秀神色平靜,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那就好。”月菲秀嘴角勾起一抹壞壞的笑容,“莫非,你將他捆到馬背上,然後讓馬兒拉著他跑。”

老胡嚇了一跳,她竟然言而無信?!

“賤人!你說話不算話!”老胡大怒,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月菲秀。

“你又不是我殺的,怎麼說話不算話?”月菲秀抬起頭,莫言卻是心領神會,拉著老胡就往外走。

“你會死的很慘的!你給我等著!”老胡破口大罵,心中的恨意,簡直要將他淹沒!

莫言給老胡繫上繩子,一鞭子抽下去,馬兒就飛了起來,繩子一拉,老胡就被拉了出來,渾身上下都是塵土和石頭,痛到了極點!

所有人都聽到了馬匹的嘶鳴,也聽到了老胡的慘叫。

“給我一把弓。”月菲秀不緊不慢的開口。

月菲秀眼中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彷彿從來沒有在意過,唯有她自己清楚,事已至此,她絕不允許月儀伶繼續肆意妄為。

墨梟的生產,絨雪的自盡,再到如今芳宛所受的委屈,她都忍得差不多了,以前她沒有任何的證據來指證月儀伶,如今卻拿到了把柄,她說要替她做主。

莫言有些意外,不過,他還是將手中的弓遞了過去。

月菲秀拿起那張弓,盯著那匹馬奔跑的方位,彎弓搭箭,瞄準老胡的身體。

“王妃!”莫言嚇了一跳,就算月亮再大,也不可能在這麼黑的夜裡,打中人啊!

“別出聲。”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月菲秀仍是目不斜視,月華灑在地上,就像灑滿了一地的銀汞,烏黑的秀髮,更是閃閃發亮。

莫言也不敢多說什麼,只等月菲秀一箭射出,他便馬上縱馬而出,把這個人解決掉,必須要把事情做得漂亮一些,才不會讓王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