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陸歲京就是個任性的幼稚鬼。

至少容念是這麼以為的。

他推開門, 看到曹文瑞半死不活地被掙扎著,就理解了陸家秘書為什麼會疑惑,陸歲京和曹文瑞是否有恩怨。

——這場面不用再做確認,絕對是陸歲京的傑作。

秘書想不到的是,這兩人確實沒有任何糾葛,按理說不該走到這種地步。

非要說陸歲京有什麼動機,只能有一種可能性。

他是為了容念。

“老子不僅要當你面宰了他,還要再廢了他的手,當時就他媽不該留你們這兩個禍害……”

曹文瑞神志不清地謾罵,時不時伴隨著抽搐,身上有股長久未洗澡的味道,顯然在醫院並未得到太好的照顧。

只不過,這是因為護工無法應付,還是陸歲京特意吩咐過,就不為人知了。

祁封眯起眼睛,打量著這一切,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曹文瑞忽地暴起,連人帶凳子都翻在地上。

落地的動靜著實不小,把毫無心理準備的祁封險些嚇了一跳。

他幾乎是下意識看向容念,出乎意料的,容念四平八穩波瀾不驚。

在祁封的注視下,容念甚至低聲笑了下。

少年嗓音清亮悅耳,臉龐明豔得惹眼,往常該是一笑生輝,如今依舊笑容無瑕,卻教祁封萌生出寒意。

容念語氣輕快道:“我想和他敘敘舊,小叔叔,你大概不會想當觀眾。”

祁封道:“我出去抽根菸。”

走的時候,他隨手關上了門。

門縫關緊的瞬間,祁封差點鬆開門把後退兩步。

因為傳出來的尖叫實在太駭人,他很難想象,房間裡面發生了什麼。

但容念說得沒錯,自己不會想當觀眾。

·

病房內,容念踢了一腳凳子,曹文瑞又毫無抵抗之力地滾了兩圈。

“當時沒弄死我,現在只有後悔的份了。”容念冷冷道,“我弄死你倒是簡單,你喜歡哪種死法?不對,這可不給你選。”

他勾起嘴角:“一定用上最痛苦的那種。”

曹文瑞被疼得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因此居然清醒了幾分,認出眼前人是誰後,驚恐地試圖逃跑。

然而無論他怎麼嘗試擺脫,都只能像蛆蟲一樣,容念腳下愚蠢地挪動。

他費勁地往門口撲騰了有小半米,被容念抬起腳,直接踹到了牆角,發出“砰”的一聲。

“來人啊!有人殺人了!”曹文瑞扯著嗓子大喊。

他老了,過去仗著身強體壯,能將纖細的容念揍得鼻青臉腫。

如今他實在無力,這些年放縱聲色濫用藥物,換來一具千瘡百孔的皮囊的靈魂。

眼見醫院沒人會保護自己,曹文瑞不再撒潑呼救,顫著瞳孔看向容念。

“你沒爹媽,我是有的!我、你不能對不起我爹吧!我可是他家的獨苗!”

容念嗤笑:“兩三年不回家,一回來就砸東西勒索的獨苗,真當自己是個寶貝了?”

他走向曹文瑞躺著的角落,每走一步,都讓人不禁往裡蜷縮。

曹文瑞道:“對,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