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

格桑頓珠不敢怠慢,喚著女衛將寶音擒住,同時心頭高聲大叫,羅貓妖,你送來一個女刺客,可是死定了!可你為什麼還要害我!?

“我不是刺客!”

寶音悲憤地叫著。

“還說不是!這裡——”

小六車奔過來,也不顧在場大半是男人,拉住寶音的裙褲使勁一扯,嘶啦一聲,帶著寶音的驚呼,一雙小麥色的飽滿大囘腿暴囘露在空氣裡。左邊大囘腿上,一柄被皮囘帶縛住,貼在大囘腿內囘側的匕囘首也赫然顯露。

寶音怒聲叱責道:“這是我的貞匕!你們……你們真是欺負人!把我抓來,就是為著這般羞辱嗎!?”

李肆終於回過了神,苦笑著朝正扭過頭去,卻還用眼角瞄著那柄匕囘首的格桑頓珠道:“她的確不是刺客,這事也不怪你們。”

怪誰,怪羅貓妖,也怪他自己,給羅堂遠下了一道模糊難明的命令。對藏地乃至準噶爾他有圖謀之心,卻還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只好交代羅堂遠,先不管好壞,跟準噶爾扯上關係再說。卻不想羅堂遠作出了最犀利的選擇:把準噶爾公主搶過來獻上。

刀子被取走了,其他人也都退下了,置政廳裡只剩下李肆、六車和寶音。

寶音從慌亂中恢復過來,忽然鄙夷地笑了:“你就是李肆?那個打敗了博格達汗,自己開了一國的李肆?沒想到是這樣一個膽小怯懦的人,居然還躲在女人身後。”

李肆卻嘆氣道:“拉藏汗,就是被你那把貞匕奪了性命的吧。”

寶音冷笑道:“父汗將我嫁給拉藏汗的兒子,這是我的命,我認了。可到了當雄,進我香帳的卻是拉藏汗本人!我當然要殺他!”

小六車在一邊撅嘴道:“說得多貞烈似的,你們蠻子不是不在乎這些麼?父親死了,兒子都能納了父親的妾婢,老泰山吃了兒囘媳囘婦,佳話嘛……”

“閉嘴!”寶音胸囘脯劇烈起伏,“不要把我跟那些不知廉恥的蠻子混為一談!我祖母……我母親都是漢囘人!”

小六車掃掃寶音的瓜子臉,膚色雖然不白,卻也透著一股秀致之美,低低嘀咕道:“怪不得……”

接著寶音看向李肆,鄙夷更盛:“可你……卻也是漢囘人的敗類,既然搶了我,就自己動手啊,該幹什麼幹什麼!你卻指使一個弱不經風的小丫頭來凌囘辱我,我看你準是有異樣的癖好!你就沒男人的能力!”

李肆還沒嚼明白這話,小六車就叉起腰囘肢吼了出來:“大膽!敢在官家面前無禮!?官家是誰!?用得著在你身上驗證是不是男人?我告訴你,官家可是能一夜……”

這時候李肆終於嗯咳一聲打斷了六車,也不知朱雨悠是怎麼教的這小丫頭,居然滿嘴無忌,再讓她說下去,自己跟朱雨悠一夜放浪的細節都要被她抖落出來。

看著滿心以為自己是被搶來當女人的寶音,李肆心說,羅貓妖,你小子夠狠,居然能給你師傅我出這樣的難題,等你回來可有得好看。

罵歸罵,眼下這事也得解決,李肆無奈地道:“暫時在這裡住下,等你安穩下來,再談其他。”

寶音滿心扭結,一路被監護著送過來,見到的是一個令她震囘驚和懾服的國度,而護送之人異常恭謹,讓她在驚恐之餘,也有絲自得。自己終究是準噶爾公主,就算是被強奪而來,也總該值得那位傳說中的大英雄笑臉相迎,視為珍寶。

卻沒想到,這位大英雄只是個小白臉,還一臉書卷氣,這也不算什麼,祖母和母親經常都說起過漢地的英雄,不少都是這般人物。可問題是,這位皇帝壓根沒把她放在眼裡,就淡淡哦了一聲,才氣得她吐出了那句驚人之語。

現在見李肆依舊是那副懶懶腔調,寶音憤懣地道:“你到底